“钦天监司正昨日晚间入宫见朕,说了些有愧圣恩之言,如今正在府中闭门思过,你也不用来朝堂上找他了!”李霖谕冷笑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吴良福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李霖谕冷冷说道:“看来你是没有什么要对朕说了,来呀,拉下去!”
早有侍卫一拥上前将瘫软的吴良福拉了下去,李霖谕没有在金殿上言明会如何发落他自然是顾及后宫颜面,这些朝臣也不会领会不到,因而虽然个个噤若寒蝉,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说点什么。
李云岚却笑着站出来说:“皇兄,臣弟有些话说!”
李霖谕见站出来的是福王李云岚,面色立时和缓了下来说:“福王有什么话尽管说来就是!”
李云岚拱手为礼,而后朗声说道:“圣上此次追查的想必是选秀舞弊案,只是选秀本是天朝上上大吉之事,若是因此闹得血光弥漫反倒是有些不好了,臣弟的意思,这吴良福发落也便发落了,至于后宫中之事皇兄还是谨慎些好,以免牵连过广,以致好事变成坏事了!”
李霖谕听出了李云岚的弦外之音,意思是这选秀之事本就是徇私舞弊,其中弊端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肃清的,若是当真追究起来,只怕以点带面,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
而且他向来信任这位弟弟,于是笑说:“福王这话是老成谋国之言,朕心中了然,你且放心便是了!”
李云岚赶紧行礼之后退了下去,至此李霖谕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而后起身道:“散了吧,朕今儿有些乏了!”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众臣跪送,早已下了御座自去了,侍卫统领万思成与掌事太监秦璐立时跟了上去!
李云岚笑了笑,旁边朝臣们纷纷过来共收到道:“王爷深明大义,微臣等感佩之至!”李云岚也不在乎这些逢迎拍马之词,笑过之后拱了拱手就大踏步出了朝堂去了!
外面李易竹正等他出来,李云岚上了轿子之后说:“依计行事吧,你且回府去候着圣旨,本王就出城去了!”
李易竹躬身问:“王爷,你孤身出城属下仍旧有些担心,可是需要调动王府侍卫随行?”
“糊涂东西,本王可是出了名的糊涂王爷,若是事情做得如此有板有眼,你是要本王等着圣上来训斥的吗,再说,本王的名声向来好得很,能有身挂碍?”
李云岚笑着骂了李易竹一声,李易竹想想也是,就答应了一声,自己转身朝王府而来,李云岚的官轿则朝城外去了!
再说林安歌在王府中百无聊赖,于是在王府后花园中安置了古琴,对着繁盛花木练了一会琴韵,自己倒是觉得神清气爽,想着李云岚回来自己当在他面前弹奏一番,于是提笔将自己兴之所至的琴谱录了下来。
等了一时,前院好似有些动静,而且已经听到家丁向李易竹请安的声音,林安歌心中欢喜,就径直朝前院而来。
到了前院却见是李易竹孤身一人,林安歌诧异问道:“李管事,怎么不见王爷回府?”
李易竹恭谨答道:“姑娘不知,我家王爷平素里交友广阔,今儿却是到城外访友去了,一时却不见得就回来呢!”
林安歌有些落寞,可是自己身处王府,怎么就能希冀这位鼎鼎大名的福王时刻陪在自己身边呢,于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正在两人对话之际,外面脚步响动,回转身时林安歌见进来的是位太监,而且从服饰上看品级就不会太低。
林安歌正在胡思乱想,李易竹早已上前躬身道:“原来是亲总管,有礼了!”
“王爷不曾回府吗?”秦璐笑问,李易竹赶紧回答:“王爷下朝之后到城外访友去了!”
秦璐点头笑说:“倒也无妨,今儿洒家来传的旨意却也并不是向着福王的,不知林安歌何在?”
秦璐并不曾见过林安歌,因而她就在自己眼前也不曾认得出来,李易竹立时眼神示意林安歌过来请安,林安歌不敢怠慢,上前福了一福。
“既然这就是林姑娘,那就请跪下接旨吧!”秦璐也不客套,立时尖着嗓子说。
林安歌一时没弄明白,圣上为何有旨意给自己,不过还是陪着李易竹一道跪了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林安歌温婉端庄,知书识礼,秀外慧中,于福王府调教得益,钦命即刻入宫!”秦璐朗声宣读圣旨道。
其实就算是李易竹都有些发愣,他与福王李云岚的计较是,圣上定会知会内务府前来要人,却不想圣上却要自己的贴身太监,大内总管来亲自传旨,可见他对于林安歌何等重视。
李易竹立时答应了一声,而后代为接旨,秦璐收起肃穆面容来问道:“王爷不在,圣上可是言明要旨到即行的,李总管你瞧这事情却是该如何处置?”
“既然是圣上明旨,说起来又有谁能违拗,公公自带林姑娘入宫,王爷回来有在下禀报就是!”李易竹赶紧陪笑说。
秦璐也正是这个意思,只因他知道这位福王的分量,说是糊涂王爷,可是圣上对其可是信任有加,凡事军国要事,什么都不会隐瞒他,自己虽说是个大内总管,可是在这位王爷面前可连个屁都不是。
“如此有劳李总管了!”秦璐笑说。
李易竹拱手道:“亲总管客气!”
两人三言两句就决定了林安歌的去留,可是林安歌心中却是怅然若失,本来以为入宫便是自己逃离林府的出路,不成想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被打发到了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