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有了一层深意:“所以奴婢倒是觉得不管是风骨还是绚丽都敌不过夏去秋来春暖寒冬,所以如何既来之,则安之才是真理。如松柏一般长青,倒也不为是一种好的结局。”
那女子听了林安歌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转身过去背对着林安歌:“显摆着你读过几本书识文断字就在这里弄起来,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我就交给你一个特殊的活计。你跟我来!”
林安歌连忙跟着她走进里间去,里间的地方比这里更宽敞。若是刚刚林安歌见到那些缎子还不明白这里是做什么活儿的话,那现在看着满满一屋子的绣品却是不能再清楚的了。原来这东间竟然是做刺绣的,而且绣工还算的上是极好的,连林安歌在宫里都没见过这样精细美丽的绣品。最显眼的还是摆在那正中间的一扇屏风,上面的牡丹和凤凰仿佛活了一般,让林安歌只觉得是置身于牡丹花从之中,头上有凤凰名叫一般。
“这是姑娘绣的?当真绝妙。”林安歌衷心赞叹,手也不自觉的想要触摸那一针一线。
“别动!”那女子连忙打落林安歌的手,脸却是依旧侧对着林安歌,整个人都面对着那扇屏风,样子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女子的脸仿佛永远都是侧对着林安歌的——若是旁人见了总觉得她是和别人在说话一般。
林安歌心里疑惑她为何如此,可却也不敢多问。
“活够了吗?这里所有的东西都不能乱碰,否则小心你的命。这屏风是上头要的,我花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才绣出来这么一点,还要连夜赶工的。”
“姑娘的意思是说这屏风还没绣完?”在林安歌的眼中,这屏风已经算得上是完美,还有哪里没有绣完呢?
那女子叹了口气脸上显出一丝不耐烦:“别总姑娘姑娘的,听着都烦了,我叫孟姜,大家也都这么叫我。刚刚听人说你叫林安歌,是当今皇上**贯后宫的安昭仪?”
林安歌听她提起这件事情心里一沉:“都是从前的事情了,如今奴婢只是一个废妃之身,就如孟姜姑娘所说落在这冷宫里头的人,还哪里有什么昨日和明日?”
孟姜淡淡一笑,倒是让林安歌看不出情绪了:“看的开就好,这屏风一共分为四扇,如今只是绣了一半而已。除了这牡丹凤凰图,还有一副字需要绣出来,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能完工的,姜婆婆的身子也不好,即便是好眼神也随着年龄大了越发不济。如今正巧你来了,见你读书识字所以就想把这活儿交给你。不知道你的绣工如何?可能叫人看的下去?”
林安歌自然明白孟姜所说的“看的下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她刚刚说这些东西都是上头要的,她所指的上头只怕是宫里头的嫔妃之类。
这样重要的东西哪里是说得过去的绣工可以上手的。不过好在林安歌在闺阁之中没别的事情可做,柯氏又是极为严格的,为了讨好父亲可是找了把刺绣练的很不错。
也不知道孟姜所要的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也不好大包大揽,从袖子里抽出一方手帕呈给孟姜:“这是奴婢绣的手帕,还请孟姜姑娘过目。”
孟姜从她的手上抽出来放在眼前看看,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之色,可随即隐没。
“这绣工还算看的下去,和你的身份气质也算相配了。不过这幅字可不仅仅是刺绣这么简单,双面绣你可知道?”
林安歌愕然的盯着孟姜,半晌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听是听过,可是……”这东西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接下来,我就教你,你要快些个学好……”孟姜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这东西上面要的紧,可是姜婆婆……也希望这个林安歌是个不坏事儿的吧。
想了一会儿,孟姜便拿起针线,林安歌在一边仔仔细细的瞧着。
此时,暮春苑。
小虫子飞奔进来带着一头的大汗:“主子,奴才回来了,胡太医的消息也传过来了。”
小虫子连忙走到柳泓滟身边,把手里的字条呈给柳泓滟。
这些日子可是把小虫子给憋坏了,平日里柳泓滟是个闲不住的,领着他到处闲逛,可如今不仅是柳泓滟被禁足的难受,就连小虫子都觉得快要长青苔了。
小虫子跟着柳泓滟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却是从头到尾没换过人的,自然是忠心耿耿的为她着想。想那前些日子婉德皇后在暮春苑里搜出白磲链子的事情,小虫子的心里就憋着一股火气,幸好这今天发现了些眉目,否则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柳泓滟打开那字条上下看了看,不由的皱起眉头:“这胡宇凡办事还真是快,不过纸条上写的这个人在辛者库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我连听都没听过,林妹妹说这个人可信那想必就是可信的,林妹妹看人的眼光想来都很准。”
“主子说这话奴才可是要不信了,不是奴才说安昭仪坏话啊,要知道当初那娴昭仪不也是安昭仪和主子你信得过的人?如今却也爬到咱们头上来了!”
“去你的!”柳泓滟一巴掌打在小虫子脑袋上,给小虫子吓了一跳。柳泓滟冷哼一声,转了转眼睛又压低声音问道,“那个满娥你最近可观察着呢?如何了?”
小虫子委屈的看着柳泓滟:“主子有所不知,自打上次满娥偷偷去过辛者库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好像个没事人似的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奴才怕打草惊蛇也没敢怎样。主子可有什么主意?”
柳泓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