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事儿……是皇后娘娘……做的!”阮倾娴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整个人十指来来回回纠缠搅动着,仿佛干了什么违心的坏事,紧张的不得了。
李霖谕看了一眼秦璐,沉声说道:“你先叫御用医女给林安歌瞧病!”
见到秦璐领命匆匆去了,皇上上前将林安歌小心翼翼的抱到御书房内室的床榻上趴着放好,深深瞧了一眼她的背,转身退出来。
“接下来皇兄该是好处理家事了吧?”李云岚笑着说道,有几分揶揄,“既然焦尾琴已经见识了,那臣弟告退了!”
李云岚说完也不等李霖谕吩咐,甩甩衣袖,转身长步而去,潇洒的不得了。
李霖谕早已习惯他如是模样,一点也不怪罪,而是微微摇头:若是朕这个皇宫后院何时能像你福王府上那么简单就好了。
“你跟朕过来!”李霖谕转头看了一眼紧张的快不能呼吸的阮倾娴,平淡的说道,也没有刚才怜香惜玉的风情,“好好说说刚才的事情!皇后为何鞭挞林安歌?若是朕发现你有所欺瞒,可是要治罪的!”
“臣女不敢,臣女万万不敢啊!”阮倾娴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对着皇上磕头,生怕自己被处了罪行。
李霖谕原是想要吓唬一下阮倾娴,免得她偏颇一方,这会儿却发现对方性子是在软弱,看的心里有些不忍,伸手扶起她:“好了,朕也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用不着这么恐惧。你且跟朕说便是,不用怕!”
原本阮倾娴还有些怕皇后的报复,这会儿有了李霖谕的保证,便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她一五一十的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李霖谕,说罢悠悠的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慌张垂眸补充道:“皇上将这如此稀世珍贵的焦尾琴赐予林姐姐,却不知有些人命根浅,受不起。带去的并未是福气,指不定是灾祸呢!”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不该在李霖谕面前说这些话,毕竟人卑言薄,却又想着刚才李云岚和李霖谕言语之间对林安歌的态度,心中自然上心了几分,故而愿意尽自己些力气替林安歌争一争。
“没想到你对林安歌倒是真心!”李霖谕倒有几分欣赏阮倾娴软弱的外表下为了姐妹而生出的这几分子坚持。
阮倾娴也不知道李霖谕说这话是赞美还是讥讽,吓得低着头,行礼,不敢再多说半个字,生怕被降罪。
李霖谕刚想继续开口,便见到秦璐领了医女过来。
“你送阮姑娘先行回去吧!”李霖谕今日也没有了宠幸的情志,看了一眼娇娇弱弱的软倾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来日方长!”
软倾娴赶紧行礼,慌张跟在秦璐身后离去。她这会儿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摸不准李霖谕那句“来日方长”到底是跟自己秋后算账呢,还是跟自己再续前缘呢?想着后者,她抬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蛋,暗自骂了一声:不害臊!
正想着,便见眼前的软轿,阮倾娴不敢乱看,只得低着头,上了这轿子,缓缓离去。
御书房这边,医女一听圣上召唤,吓得匆匆赶来,本以为是给哪个娘娘瞧病,却没想到龙床上躺着个包衣子。她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也不敢妄言,却是对林安歌看轻了几分。
在皇宫之中,有不少宫女丫鬟算计着这皇上的床榻。她们这些出身高贵,又有学识的医女是看不起的。
“请皇上回避!”医女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离开意思的李霖谕,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低头行礼,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