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贵妃皱起眉头上前一步,一脸伤感的叹息道,“皇上,当初舒妃娘娘怀着身子的时候也是不舒服,后来请了钦天监的范襄看了说是宓昭仪与舒妃的生辰八字和气,能够守护舒妃所在的星宿,这才把宓昭仪接了出来。可如今宓昭仪还在落雪园,舒妃却已经殁了。难道皇上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盛贵妃的话倒是让李霖谕怀疑起来,的确是这样,按理说林安歌还在舒妃身边定然能保证舒妃平安,可为何当初奏效的做法如今却不奏效了呢?李霖谕虽然知道盛贵妃是故意提及此事,让众人明白林安歌因何复立又因何重返后宫,但却也不得不怀疑起这件事情来。
林安歌握紧了拳头看着盛贵妃,此时此刻她却还在想着贬低自己,告诉众人自己的身份如何卑微,是靠着什么才东山再起的。舒妃的命在她眼里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这个?
盛贵妃为难的皱起眉头来,颇有疑虑的提醒道:“要不,皇上再叫钦天监来看看?”
李霖谕看向秦璐,秦璐连忙出去请了范襄过来。范襄跪在地上给李霖谕扣了头,刚刚自己还在观星台夜观星象,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就被秦璐宣了过来。虽然身为外臣夜里不应在宫内,可钦天监却要站在高处观测星象,所以尤为特殊。不过若无李霖谕的旨意,他们也只能待在观星台,决不可踏出半步!
“范襄,当初你说宓昭仪是舒妃的卫星,所以让宓昭仪在舒妃身边可保舒妃平安,如今舒妃暴毙小皇子夭折,你倒是说出个理由来说服朕,否则朕就砍了你的头来祭奠你所为的星辰之力。”李霖谕的话语种满是杀气,若是当初这本就是一场骗局或者是个巧合,杀了范襄倒是小事,那之后的林安歌又该何去何从?
范襄叩首在地,一脸认真的对着李霖谕解释:“皇上,微臣刚刚来之前已经观测到了星象有异,但却并非因为宓昭仪的命星保护不利,而是因为有邪祟之物冲撞了舒妃娘娘。”
盛贵妃听了范襄的话心里很是惊喜,她本是想着借此引出搜宫的事情,可没想到这范襄说的话却句句都在自己设计好的贤路上!
盛贵妃秉持住心里的激动,假装关切的问起到底是何邪祟之物,又在何方。
范襄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开口说道:“微臣只知道这东西在后宫之中,却算不出到底是在何方,还请皇上阖宫搜查或许还能找出那东西来,否则舒妃娘娘就要枉死了!”
李霖谕脸色青紫的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颇为疲惫的摆了摆手,眼中一片疲惫和悲伤,他只想要替舒妃找到那个让她和他那已经成型的胎儿惨死的凶手:“秦璐,召万思诚前来搜宫,务必要把每一处都搜个仔细,不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是!”
众人屏气凝神在清欣园等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天已经冷了下来,可今夜所有的人都出了一身的冷汗。眼看着到了丑时,却还没有见到万思成的人回来!
在大家紧张不已,纷纷猜测的时候,万思诚忽然领人入了清欣园,大步跨房间,单膝跪在地上,一脸凝重的神色看着李霖谕。
李霖谕见他这样的神色,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但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可是搜出来了?”
万思诚从身后聂引的手中端过一个盖着红绸的盘子,高高的举过头顶,递到李霖谕的面前,声音平淡而冷寒的开口说道:“微臣在和畅园里搜到了这个东西,请皇上过目。”
秦璐接过来放在李霖谕面前掀开了那红绸,一个写着生辰八字的小木偶放在盘子上,李霖谕瞪大眼睛看着那东西,心中似有波涛汹涌拍打敲击,脑子一片空白的愣在原地。秦璐吓得大喊道:“皇上,这是巫蛊!是巫蛊之术啊皇上!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正是舒妃娘娘的,上头还有这么多针呢,全都是插在人偶的腹部,这是诚心要诅咒舒妃娘娘的呀!”
盛贵妃此刻早就已经吓傻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木偶,这、这东西怎么会在自己的宫里,她转头看向巧萤却发现巧萤也是一脸震惊。盛贵妃的指甲抠进掌心之中流出蜿蜒的血迹,浑身颤抖的看着李霖谕。
“皇上,这、这不是臣妾的东西,有人陷害臣妾!”盛贵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悲戚的哭喊着说道……
只是这一声哭喊在李霖谕的盛怒面前,和铁证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舒妃!
皇长子!
这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儿……比起后宫之中的斗争,谋害皇室骨血这才是无法饶恕的灭族之罪!
不过李霖谕念在甘家为大熙朝江山社稷如此呕心沥血,便免去株连之罪过!但是盛贵妃这一次却是只能一死了。
“来人啊!将盛贵妃除去衣冠,带下去,押入刑部大牢,秋后问斩!”李霖谕一甩衣袖语气无比愤怒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去,再也不想在清欣园这块伤心之地多呆一刻!
其余妃嫔无奈摇头,都转身离去了。秦璐留下来收敛清欣园的一切后叙事情。一整夜,整个皇宫都仿佛笼罩在阴影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凄寒森冷。
这一场血一般的洗礼,让李霖谕的心几乎痛的不能呼吸。他已经不知道后宫对他李霖谕来说,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了。那里并不是可以随意撒欢的温柔乡了,而是充满阴谋诡计的吃人血窟窿……
清晨的阳光从雕花的窗棂照射进来,落在林安歌仰起的脸上。林安歌趴在窗台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