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歌忍着心中的痛楚,微微点了点头,对着黄景隽认真的说道:“不无可能。(..)若冯静文也就罢了,可偏偏牵扯了柳姐姐,我这心里头实在过不去。虽说柳姐姐现在与我也不似从前亲厚,可我这心里到底是不愿意看见她出事儿的。”
林安歌十分难受的低垂下头,眼中一片淡淡的无助,心中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绑着一般,难受不已:“姑姑,这件事情你觉得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娘娘若是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只怕是要直接去问柳昭仪和回良人。不过按照眼下的状况您去问柳昭仪是不可能的了,倒不如去问问回良人。”黄景隽叹了口气,“若是奴婢说娘娘您就静观其变,此事必定会有下文,否则皇后怎么会费这么大的劲儿去做?”
“你的意思是这后头还有皇后的事儿?”林安歌虽然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她的理智并不愿意真的相信柳泓滟已经和皇后在一起了,免不了迟疑。
黄景隽不由一笑,对着林安歌无奈摇头:“娘娘您这是在想什么呐?若非皇后在背后使坏,柳昭仪怎么可能把目光放在回良人身上呢?不过有件事情奴婢倒是不得不提醒娘娘,奴婢是个宫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安歌认真的看着黄景隽,眼中一片坦诚:“姑姑跟着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我的脾气?我何时把你当过外人?”
林安歌知道黄景隽是个守规矩的,所以心里头也高兴她如此不骄不躁。
“娘娘,如今柳昭仪远离了你,投靠皇后已经算是明摆着的事情了,总这样牵扯着对谁都不好。奴婢倒是奉劝娘娘一句,若是能挽回和柳昭仪的关系固然是最好,可若是柳昭仪吃了秤砣铁了心,那娘娘也定然要下定了决定从此以后和她分道扬镳。以后遇到对立的事情必定会非常多,娘娘不可心慈手软顾念昔日情义,否则受伤的将会是娘娘你。”
林安歌听完以后,心中深深一揪,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和柳泓滟之间也要相互算计相互隐瞒了呀?!她心中仿佛蒙上了一层乌云:爱情,友情,亲情,在这个权利纵横的朝堂后宫全都变成了可以相互利用的筹码,无法逃脱。
许久,林安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眼中一片疼惜:“我又何尝不知啊,只是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她舍得负我,我却不想负她呀!”
黄景隽无奈的看了林安歌一眼,到底是太过善良的底子,怎么心狠手辣都比不得皇后和盛贵妃两人!她无奈摇头,低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有些事情,她一个做奴婢的又能说些什么呢?只能让林安歌自己去琢磨透彻吧……
“娘娘,一会儿是惠嫔和娘娘分封的日子,于情于理咱们都应该早些个去坤宁宫参加这典礼。”黄景隽自然晓得林安歌的秉性,也知道她是一定会将礼数做周全的。黄景隽这么一说不过是提醒林安歌:柳昭仪可能会在,不要感情用事。
林安歌何尝听不出黄景隽的言下之意,无奈的扯扯嘴角:“时候也差不多了,给我整理整理,咱们就过去吧!”
“是,娘娘!”黄景隽规规矩矩上前,伺候林安歌换了一件正式的衣裳,然后扶着她往坤宁宫而去。
人都到齐了的时候,册封典礼也开始了。一系列的规矩看的林安歌想要打瞌睡,却也只能强打起精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婉德皇后威严的看着跪在地上行大礼的几个人,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模样,不耐烦的白了一眼别开目光。一旁的吴振甩了下手中的拂尘,扯着嗓子,拉长声音高喊道:“礼成——”
“谢皇后娘娘!”底下的人眼中挂满喜悦的说道。
婉德皇后强颜欢笑的抬了抬手,对着跪着的几人说道:“都起来吧,从此以后你们几个也算的上是宫中的中流砥柱,在皇上身上要更下些功夫才行。惠妃你是宫中的老人了,本宫不说什么你也明白,从此以后你要多多担待宫中事务,管理好其它宫室之人。宓嫔和冯良人多多帮衬学习,不可懈怠。”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臣妾定然牢记于心。”几人行了礼,纷纷坐下来。其余的人也都脸色各异,坐了一屋子人气氛却是冷冰冰的。
婉德皇后瞟了眼柳泓滟,却见柳泓滟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喝茶,无奈之下又看了樊若音一眼。樊若音会意,笑着站起身来说道:“皇后娘娘,今个儿是几位姐姐晋封的好日子,嫔妾却也想起来一件好事儿,不如说来给皇后娘娘听听?”
婉德皇后眼神一亮,猜测这是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毕竟樊若音口中的好事儿十有**是讨好自己的。
“哦?你说的是什么好事儿?本宫竟然不知。”婉德皇后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慢条斯理的摆摆手,端庄的问道。
樊若音上前一步,对众人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情旁人都兴许知道,可是皇后娘娘定然是不知道的。咱们皇上这几日听说冬日下雪最宜打到好的猎物,所以乘兴而往去了梨山狩猎,嫔妾听说皇上和带去的侍卫们打了许多好皮毛,皇上说要给后宫的姐妹们做裘衣呢。您说这是不是好事儿?”
众人听了也是一阵高兴,说什么的都有,叽叽喳喳个没完。林安歌和惠妃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里看见了怀疑。
惠妃凑近林安歌,压低声音问道:“我怎么没听说呀?这禧美人的话到底靠谱不靠谱?”
“大庭广众之下的话,想必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