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谕笑着端起茶盏,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呀!就是不知道沉稳是什么,若是有一半这下棋的聪明劲儿用在朝政上,朕也不用这样累了。”
李霖谕并没有在意李云岚那苍白僵硬的脸色,只以为他是因为输棋而难过。
李云岚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紧了拳头,盯着棋盘半晌才突然笑了,如破冰一般笑的那样玩世不恭和毫不在意。
“皇兄也真是的,下一局棋也这么认真,把臣弟杀的片甲不留,也太不给面子了。以后皇兄你就和那些古板的国手下棋去吧,次次保准都能赢,可再也没有臣弟这样诚心诚意陪皇兄下棋的人喽!”
李霖谕瞧着他那佯装生气的模样,不由得轻哼一声:“你也别说那些国手的不是,其实要想赢他们朕也是挺费劲儿的,所以每每对弈倒是锻炼了朕的棋艺,他们也都是点到为止,各自都有难处。”
“嘿,皇兄倒是个好人啊!”李云岚笑着摇了摇头,“罢了,臣弟认输便是。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这局棋过去了,可也不算完,下次臣弟定然要赢了皇兄你。”
李云岚心里头暗自较劲儿,看着李霖谕毫不在意的神色,心里更加窝火。在李霖谕的眼里这只是一局无关紧要的棋,可在李云岚的心中早就已经凝结成了千百道伤疤。
秦璐走进来笑着对两人行礼,对着两人行礼:“皇上,王爷安!”
“什么事儿?朕不是说过福王在这里不要打扰朕吗?”李霖谕的语气有些不好,沉着脸数落秦璐。
秦璐连忙弓着身子点头笑道:“奴才也是不敢,只是皇上前些日子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特意拿给皇上瞧瞧。”
秦璐甩了下浮尘,后头的小太监连忙把东西呈上来,秦璐掀开那盖在上头的绸缎,那洁白的裘衣便展现眼前。
李霖谕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伸手抚摸着那皮毛只觉得十分细腻,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这是朕亲自打回来的,可是看见处理过后制成裘衣之后的模样,仍是觉得惊喜。这皮毛光滑细腻毛色纯净,的确是难得。”
“说的就是呢,往年虽说也有,但大多数都是旁的颜色,如此雪白清透的倒是少有。而且近两年皇上您也不怎么出去狩猎,讲究爱惜大地生灵,所以这皮毛也不多。连皇上您自己个儿也就只有那么几件,奴才都看不下去了。”秦璐讨好的说道,“皇上,还有一件儿黑色的,不如您留着穿吧!”
李霖谕思忖片刻,摆了摆手,对着秦璐说道:“朕在宫里头也不大出门,来来回回有那几件也算是够多了,不留也罢。那件黑色的朕也知道是什么模样,你一会儿差人去给伏荲大将军送去,就说是朕赏赐的。他在边疆风雪不断,又岁数不小了,这裘衣也可让他暖和些。”
李云岚坐在一旁听了这话,心里头暗自猜测其李霖谕的心思,伏荲可是李霖谕的王牌如此维护自然是应该的,但是如今伏荲人在京都,难道李霖谕还有想让伏荲回边疆的心思?
秦璐笑着点点头:“皇上的确是明君,对臣工甚好!”
“你少在这里拍马屁,朕还不知道你?”李霖谕冷哼一声,“至于这件白色的……”
李霖谕皱起眉头来,后公里自然少不了这些东西,可是论起珍贵来都没有这件好。这次打回来的皮毛制成的裘衣也够分给几宫重要的人,只是这件有些特别罢。
李云岚见李霖谕这幅表情,不由一笑,**不羁的说道:“没想到皇兄也有因为女人为难的时候,这裘衣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是送给谁却成了难题,说出来还真是让臣弟一笑。若是按照臣弟的想法,皇兄大可以不必如此,想给谁给谁就是了。”
李霖谕嗔怪的看着李云岚,对于自己这个臣弟,他心中到底是真的疼爱的:“皇后乃是中宫,其余嫔妃也都是各自有序位份使然,若是朕随意送了出去,那有可能不只是一件裘衣的事儿了,还关系着后宫的安定和前朝的和谐。你以为什么事情都那么简单吗?”
李云岚听了毫不在意的叹了口气,摆摆手:“嗨!臣弟倒是觉得皇嫂心胸宽广大度,怕也不在意这一件衣服。更何况皇嫂年纪大了穿些庄重的颜色更好,若是皇兄觉得为难,臣弟闲来无事再去给皇嫂打些皮毛回来做一套,保证比这套好还不成?也算是臣弟替皇兄分忧了。”
“哼,你倒是会找清闲的,怕你是想出京城狩猎去玩儿了吧?”李霖谕白了他一眼,挥了挥手,“先收起来吧,过几日到了小年儿的时候再说。”
闻雅此时端着茶点走上来,笑颜如花的看着李霖谕:“皇上,上次您说喜欢宓嫔娘娘做的雪馥梅,奴婢便也学着做了一些,皇上尝尝合不合口味?”
说着闻雅便把一盘精致的糕点放在桌上,又放了淡雅清香的梅花茶。
李霖谕看着那盘糕点,只见闻雅做的雪馥梅不只是梅花的形状,而且晶莹剔透的糕点中间竟然也漂浮着梅花的花瓣,很是漂亮,看上去就已经让人很有食欲了,再加上梅花茶简直是陷入了一股梅花的世界中。他不由得想起一个人,若是她还在的话应该会更加欢喜。
李云岚上下打量了一番闻雅,只见她一双眼睛都绽放着光芒眨也不眨的盯着李霖谕,李云岚不由的笑着站起身来,也不行礼,直接摆手转身,悠悠道:“既然皇兄有美食佳人在侧,那臣弟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李霖谕白了李云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