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蔡盈安的这一胎真的是有人陷害的话,如果能查出幕后主使者的话,她必定会让蔡盈安心服口服地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哎呀,以前倒是小瞧了桐妹妹。”顾予茗又望了望蔡盈安,当初正室之位悬而未决的时候,虽说毛毛和顾予茗走得最近,可是蔡盈安盛宠多年,失子之后又一直没有补偿,桐仪盛宠,在外人眼里,一个庶子的正室,凭蔡盈安的资历,胜算要大得多。
“第一次见到桐妹妹的时候,我就觉得桐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和盈姐姐有异曲同工之妙,可不嘛,今时今日,就连我自己也是自叹不如的。”
蔡盈安听了顾予茗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桐仪脸上泛起了红晕,虽然仅仅只是利用蔡盈安,可是绞尽脑汁的除去祝长臻之后,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沈亦则却立了位高的盛旻双。
“按着这样的宠爱,想必少爷也是终于发现了桐妹妹的好了吧。”顾予茗恭喜道,“那我就祝妹妹早生贵子啊。”
顾予茗知道,这句话恭维的是桐仪,可是刺痛的却不仅仅是蔡盈安一个人。
蔡盈安一直备受宠爱,本来对着桐仪是有着深深的愧疚的,不用顾予茗点明,她也知道,桐仪盛宠,是沈府不曾有过的情况。
“是啊,”蔡盈安也突然释然,“这府上还会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冒出来,我没有孩子,不要紧;可是至少,我有过,不像妹妹,陪着少爷这么久了,倒像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说完,蔡盈安又和桐仪相识一笑。
顾予茗敛住了怒火,她要说些什么呢,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两败俱伤的准备,蔡盈安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沈晏海走了过来,扯着顾予茗的衣袖:“姨娘,《史记》有篇文章我不懂,这里可能也只有姨娘懂了,教教我好不好。”
顾予茗转身,摸着沈晏海的手,他真的长大了,居然会懂得保护一个人了。
蔡盈安见沈晏海发话,只愤愤的憋了一肚子火,景儿在一旁看着,泼辣的脾气,扫着落叶的手气得发抖。
顾予茗望着蔡盈安。
“那妹妹就不留姐姐了,反正过不了几天,我们还是会相见的。”
蔡盈安气得恨不得要撕了手中的手绢。
盛旻双是正室,暗地里没少摆脸子给桐仪瞧,她又是盛宠,自从升上夫人之后,越来越盛气凌人,有时候越了规矩,沈亦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桐仪贴心的拍了拍蔡盈安,说来也巧,这府上说热闹也热闹,说寂寥也寂寥,盛旻双一向和顾予茗交好,那么妹妹代姐姐受过仿佛也没什么不对。
“说到陪伴,这府上又有哪一个人比姐姐陪着少爷的时间长呢?”走出竹青阁院门的时候,桐仪开口劝慰道,声音不大不小,却让顾予茗听得清清楚楚。
“予夫人自然是和姐姐不同,姐姐和一个石女计较什么呢?”
“你给我站住!”景儿终于撑不住了,丢了扫把便要上前。
顾予茗在一旁死死地摁住了她,桐仪是夫人,景儿是丫鬟,要是景儿出手,一个丫鬟打夫人,谁都帮不了她。
看着出了门的两人,沈晏海不解地问:“姨娘,什么是石女。”
“石女就是……”本来没有哭的,顾予茗听到沈晏海这样问,却再也忍不住了。
“晏海,你见过石头开花吗?”顾予茗伸手去捡炭盆里的栗子,却丝毫不觉得烫。
沈晏海摇摇头。
“是啊,我也没见过。”景儿看见顾予茗的手指已经被栗子烫得通红。
“再这样下去,我就只差求神拜佛了。”顾予茗自嘲着。
“我记得夫人以前凡事都是懒懒地,那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求子的时候,只有夫人一个人洒脱大度。”景儿说着,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安慰,她的夫人其实并不受宠,反倒不露锋芒,而且现在沈晏海也成了别人的孩子,细细想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寂寥了些,但就这样在宅子里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其实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我不想辜负阿则。”顾予茗一脸无奈的对着景儿笑,毫不意外的看见她脸上惊诧的表情。
这样的羞辱,偏偏是桐仪来给,顾予茗无奈,牵起晏海的手,朝里屋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景儿,立在院子里,木偶般站了好久好久。
寒冬的东平,风嗖嗖地刮着,景儿机械地拿着手上的笤帚,那团刚刚扫好的叶子,又凌乱地吹满了整个竹青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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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给我。”那个姑娘长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有着唯我独尊的霸气。
“是我捡到的东西,为什么要还给你。”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爹是盛京的都督,你死定了。”少女嘟起了一张嘴,挑衅道。
“哦,那我改日可要好好的拜见岳父。”他将手里的灯笼举高,身旁的少女饶是怎么跳脚都够不上。
“胡说什么呢!”少女的脸红了大片。
“是个好看的姑娘。”他想着,更重要的是,那可是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盛京都督的大女儿。
“你还给我。”女子气急。
“赵善含,你爹没有告诉过你,不可以对你未来的夫君这么说话吗?”少女抬头,他拿着灯笼,俯视着她,凌厉的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势在必得的野心。
沈言君恍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