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慕天洛感到好奇的是,慕容熙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实力不可小觑。不知道洛如初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法让她躲过这一劫,这么一想,对于今日的受刑,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到了刑场之上,慕天洛总算明白慕容熙心里有多怨恨她了。刑场在一座高台之上,台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想起慕容熙此前嘱咐过苏逸尘,要他召集全城百姓前来观刑。如今看来,苏逸尘把这项命令执行得很好。不愧是久负盛名的苏将军,果然是“出手不凡”啊!
慕天洛刚刚在行刑台上站定,就远远看见了长长的皇帝仪仗浩浩荡荡地正朝这里而来。慕容熙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笑意,她的“好父皇”这是要来看她的笑话呢。只是不知,今日这笑话,她这父皇到底能不能看成。
不一会儿,慕容熙踱着步子上了高台。
众人跪地高呼万岁,震耳欲聋。
慕容熙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很是喜悦。他要慕天洛受刑,一方面是想看慕天洛向他求饶,一方面是引沅族暗影前来相救,只要沅族暗影一出动,今日必叫他们有去无回。就算他们不来相救,若今日能一举杀了慕天洛,沅族暗影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再看向慕天洛,脸上仍毫无惧色。慕容熙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冷笑,心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死到临头了都不肯服个软!不过,即便她服软,他也定是不会放过她的。他要的,就是她服软的那个过程而已。
慕容熙身后的监斩官一招手,行刑的刽子手走上前来。旁边的兵士手中,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整套刀具,长的、短的、宽的、窄的,一应俱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现着幽冷的光。
慕天洛抬眸瞧了一眼,神色淡然。
慕容熙看了,转过身对着身后的监斩官怒道:“开始行刑吧!”
监斩官扬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颤颤道:“陛下,行刮肉取骨之刑,先要除去衣物。可大公主乃是千金之躯……”
监斩官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慕容熙厉声打断:“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慕天洛这个孽障杀了朕的爱子,这般毒蝎心肠的人,又岂配得上公主二字!”
“可她毕竟姓慕,陛下不如去了她的姓氏,如此一来,也可免得天下人议论。”监斩官附和道。
“这样最好,既然她是前朝余孽,就除去慕姓,随沅芷兮姓沅吧。从此,这天下再没有慕天洛,只有沅天洛!”慕容熙一锤定音。
对此,慕天洛,哦不,沅天洛倒是求之不得。和这样冷血无情的父皇一个姓氏,她也觉得别扭,随了母姓,正合她的意。
思虑至此,沅天洛颊上含笑,朝着慕容熙款款下拜:“天洛谢陛下赐姓。”既然不再姓慕,自然也就不必再称父皇。
慕容熙本以为她会难过,谁知她泰然接受,不悲反喜,这下激怒了慕容熙,他怒喝:“即刻开始行刑!”
立刻有几个兵士上前来想要除去沅天洛身上的衣物,然而,手刚伸出来,就被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羽箭射中了,当下就哀嚎不止。
慕容熙怒道:“禁卫军都哪里去了!”
禁卫军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随即,又有一队兵士站在慕天洛面前,哆哆嗦嗦地伸手欲除去她的衣物。可顷刻间,便如先前的士兵一样中箭倒地。
如此反反复复了几次,倒在地上的士兵躺倒一片,哀嚎声不绝于耳。
慕容熙怒火中烧:“程元景,你这禁卫军统领还想不想干了!”
之前的禁卫军统领李元硕因为此前把慕容熙抓到了牢里,被慕容熙除去了官职。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程元景,刚上任就遇上这事儿,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并非是他手底下的禁卫军办事不尽心,实在是无能为力啊。陛下此前要苏将军召集全城的人前来,这下可好,放箭的人就藏在黑压压的人群当中,连个影儿都瞧不见。况且,每次箭射出来的地方都不一样,让禁卫军怎么查,总不能把底下的百姓都抓起来吧?因此,程元景郁闷不已,却无计可施。
无奈,程元景硬着头皮走到慕容熙面前,道:“陛下,下面人太多了,不如遣散一些?”
“不行!”慕容熙没好气地瞪了程元景一眼,他还等着让天下人看沅天洛的笑话呢,要是让人都散了,这笑话让谁看去?
慕容熙有点不耐烦了,道:“除个衣物都要这么久,不然就别除了,直接开始行刑,就先从露在外面的地方开始割起吧,比如,脸上。”
对于女子,最为珍视的就是面容。毁了一个女子的面容,也就等于毁了她的一切。
时间久了,下面的人群有些骚动。监斩官上前,对着下面的人群朗声说道:“沅天洛谋害二皇子,罪不可恕,即刻行刮肉取骨之刑!”
人群一阵哗然,原先只是有人召集他们前来观刑,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要惩罚谁,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刑罚。这下一听要行刮肉取骨之刑,都有点开始为台上这个柔弱的女孩捏把汗。
监斩官宣布后,刽子手哆嗦着手上前,生怕哪里射来一只箭,结果了他的小命。刽子手里拿着一把刀,颤抖着伸向沅天洛的脸,一寸,又一寸,刀刃慢慢向前,贴上了沅天洛的脸颊,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刽子手心中大喜,那些放暗箭的人定然是被禁卫军威慑住了,不敢再出手。
这么一想,刽子手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