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她金风柔就这么屈服,那也是万万做不到的。若是她屈服了,就要给沐璇布菜。凭什么?布菜可是奴婢才会做的事,她肯给陛下布菜是为了显出二人的情意。要给沐璇布菜算什么。二人同是贵妃,品阶是一样的,凭什么要比她沐璇低一头?眼下后宫中人皆在,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沐璇布菜,还不如杀了她。
金风柔竭力掩饰内心的慌乱,说出了自己原本的想法:“陛下,沐贵妃大病初愈,身子弱,怕是不能服侍陛下。不如让她去臣妾的位子坐吧,就由臣妾留在这里服侍陛下。”
慕容熙眯着眼睛看着她,说道:“有你在这里布菜,璇儿只需要动动筷子就可以了。再不济,朕也可以为璇儿喂饭,断不会让璇儿累着的。既是如此,金贵妃就安心待在这里布菜吧。”说着,慕容熙牵过沐璇的手,二人双双落座。
金风柔闻言,身子一个不稳,直直地朝着慕容熙的怀里倒了过去。
慕容熙刚松开沐璇的手,正准备往下坐呢,就看见金风柔来了这么一出。他慌忙把椅子向后踢了踢,人也跟着后移,和金风柔错开了距离。
原本准备倒在慕容熙怀里的金风柔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触地,后脑勺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金风柔睁开眼睛,看到了慕容熙冷冷的脸和沐璇颊上一丝得意的笑。
金风柔不甘心,略带哭腔道:“陛下……”顺势还挤出几滴眼泪,柔弱不堪。
美人落泪,宛若梨花带雨,娇弱可人。然而,慕容熙瞥了一眼后就懒得再看。
慕容熙面色冷毅,朝着下面的吉祥吼道:“还不快把你家主子弄走!”
吉祥唯唯诺诺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金风柔。
倚靠在吉祥身上,金风柔勉强能够站立。吉祥扶着她朝着原本属于金风柔的位子上走去。
慕容熙轻咳一声,喝道:“已经这个样子了,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回你的露华宫去!”
几乎伏在吉祥身上的金风柔听到慕容熙的话,心里渐渐冷下去的希望又开始一点一点复苏。原来,陛下还是在意她的。看她摔倒了,怕她继续待在这里受不得风寒,所以才要她赶快回到露华宫去。陛下对她,果真是有感情的。
当即,她又看向慕容熙,眸色中柔情毕现。她本有意留下来,无奈之前装柔弱由吉祥扶着走,留不留根本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实则,今日慕容熙实在是不想看到金风柔了,所以才出口让吉祥带金风柔回宫。不曾想,到了金风柔那里,竟被她理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见金风柔走了,慕容熙冷冷地看向沅天洛,道:“都到了这般时候,怎么还不上菜,是要朕和诸位嫔妃都在这儿饥肠辘辘地吹风吗?”
沅天洛站起身,道:“方才一直看陛下为这位子争个不停,不敢打搅。这就上菜。”
沅天洛朝着驭风阁入口的太监摆摆手,立刻便有一队宫女捧着托盘款款而出。
慕容熙见状,又忍不住挑刺儿,道:“恭顺公主办事还真是不尽心,让这干人在这儿站这么久,菜只怕是已经凉了。”
贤妃南薰也站出来帮腔,道:“臣妾也以为是这个理儿,别人不说,单说是这三皇子,断是吃不得一点儿凉东西的。”说着,又看了看坐在身旁瘦弱的三皇子,面上担忧之色尽显。
沅天洛看到他们说完了,才悠悠出口,道:“二位多虑了。这菜上桌前都是拿热水温着的,断然是不会变凉的。”
果然,宫女一个个上前,在各宫中人面前揭开托盘上的罩子。一道道菜品端上来,皆是热气腾腾,一丝凉气儿都没有。
慕容熙自讨没趣,觉得好没意思,只好侧过身和沐璇搭话:“爱妃,今日的菜品你可喜欢?”
沐璇微微一笑,道:“只要是和陛下一起,青菜煮水都是美味。”
一句话说得慕容熙通体舒畅,拿着筷子准备给沐璇夹菜。他左看看,又看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菜。慕容熙放下筷子,面上怒气毕现,道:“恭顺公主,你这是何意?”
沅天洛不卑不亢地站起身,说道:“前几日听宫里的人嚼舌头,说陛下召这么多官家女子入宫是为了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故此,天洛今日准备菜品前,特地去御医局寻了些做药膳的方子,好给陛下补补身子。”
慕容熙看着桌子上的这堆药膳,恨不得把桌子给掀了。可明面上沅天洛又是为了他好,若是他表现出一丝不悦,不就等于反驳了沅天洛方才的话。若是如此,他该怎么光明正大地解释召那些官家女子进宫的原因?
旁边的沐璇看了看慕容熙的脸色,道:“陛下无需多虑,臣妾桌上这么多菜,陛下喜欢哪个就吃哪个。”
这话他听着舒心,面色柔和了些。
只是,此时,沐璇桌上的菜除却一碗红豆薏仁粥掀开了盖子,其余的都罩着罩子。
慕容熙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侍女,道:“你这奴才就是这么侍奉主子的不成?”
侍女慌忙跪倒,道:“陛下恕罪。此前恭顺公主交代过,其他人的菜品端上来就可以撤去罩子,唯独沐贵妃的,要等吃的时候才能打开。”
慕容熙心中大喜,如同正想睡觉来了个枕头一般,他正想找茬儿呢,这茬儿就自己送上门来。他佯装淡定,瞧了瞧沅天洛,道:“恭顺公主,这是何意?”他就不信,这次沅天洛还能自圆其说。
沅天洛笑了笑,道:“听闻沐贵妃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