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白天在外面干活的时候,我就会偷偷捡一些小石子儿带回牢房,漫漫长夜,总需要有东西消遣的,越积越多,经常会在半夜和楚楚比赛,看谁叠的石子最高,第二天谁就要多带些石子儿回来……”
秦舒静静的听着她说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发闷,这些事,他料想得到,兹县的地牢就是人间地狱,进去的人往往都会惨死在里面,曲月在那里坐了三年的牢,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曲月轻轻将泪水擦掉,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是想与你诉苦,我只是想说……”她顿了一下,扭过头看着秦舒的黑眸:“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你不能因此而讨厌我,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了,我只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陪你看这世间的一切,陪你到老……”
她红了眼眶,因为所说的一切,发自肺腑,那双眼眸多么的清澄,像极了那一汪泉水般,他不忍打破,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回想起了什么,慢慢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她的身影,落下一句:“你好生歇着,不要劳累。”
说完,青衣翩然,身影竟然显得有些绝情……
曲月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是不愿回答她的问题,还是在回避……不得而知,可是他的回避,让曲月的心,跌倒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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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过后,曲月禁足的日子已过,秦府上下依旧回归如初,秦舒此后也没说再要如何对待曲月,一切都好像风平浪静……
清晨,天色微微发亮,曲月起了早,伺候的丫鬟说是秦舒已在后堂等待,梳洗一番后便走到后堂,看见了秦舒和云清二人的身影,秦舒微微看了看她,说道:“来了,过来吃早点。”
曲月微微点头,走了过去,抬头看了一眼云清,心里总是觉得不适,可是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能安生坐下。
说实话,胃口不是很好,曲月吃了一点便放下了碗筷。
秦舒低头微微看了她一眼,也将碗筷放了下来,对着云清说道:“明日是缘景王的生辰宴会,云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陪我去一趟。”
云清闻言,讶异的放下碗筷,看了看曲月的表情,幽幽说道:“我陪大人去?”
秦舒淡淡的看了一眼曲月,沉吟道:“嗯,你随我去。”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秦舒的心思,可曲月却冷不丁的将汤匙给扔到了地上,顿时清彻的响声顿时而起,秦舒微微转头看着她,面色沉静,双眸无神,须臾,只听她说道:“妹妹陪夫君去?那我呢?”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在自己的心头上刺着,能够如此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她笃定自己的把持力能够撑住,可是当她真正说出这句话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嫉妒,怨恨,和难过……
她静静的看着他,渴望他说出的答案有所不同,却听他轻声说道:“你受了伤,该在府内修养,宴会人多,免不了伤了你,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在府内歇着,让云清随我去一趟便是。”
曲月的眉头微微蹙起,看着秦舒的侧颜,那一刻,她才发现,他对她何其残忍,在这样的一个场合,带着云清前去,是否是要告诉众人,云清能够取代她?
起了怒气,猛地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云清,虽然知晓此事与她无关,全是秦舒的意思,可是她抑制不住恨她。
曲月紧紧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好,全凭夫君做主!”说完,甩袖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