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力的行踪是在“去上访”之后消失的,所以重案组就从这里开始查下去。可是问了好多人,却没有人记得有这个人。几人发动认识的同事去帮忙查找,最后竟是从某个拘留所打听出了刘大力的消息。
“刘大力?嗯,我有印象,这个人在我们拘留所呆过。”
“他怎么被关到你们拘留所了?”方礼源问。
“因为他在火车上用斧子砍伤了一名铁路警察。”同事说起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仍是记忆犹新。“那应该是去年过年时候的事情了吧,据说当时火车上人很多,刘大力跟旁边的人因为座位的事情吵了起来,结果刘大力一激动,从包里拎出了一把斧头来。火车上的铁路警察立刻就赶了过去,可是刘大力像疯了似的,抡着斧子就要砍人,还伤了一个警察。后来一帮人一起上,这才把人制住。看他的身份证发现是我们市的,就给送了回来。我们一见到这个人就发现他精神上似乎有些问题,有的时候人好像挺正常的,但有的时候说话就颠三倒四的,还有点神经兮兮。后来联系他的亲属时,他的邻居们才告诉我们他家发生了不少事,他老母亲也去世了,而且听说他妈精神也不那么正常……遇到这种情况,你说我们能怎么办?好在那个同事伤得不重,所以把人关了几天,批评教育一下,也就放出去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后来去哪儿了?”方礼源问。
“这个我可就真不知道了。”
“那他当初买票上车的火车站你还记得么?”
“这个我记得,是s市南边的郊县火车站。就是因为这个小站没有进站检查,所以刘大力才能把斧子带进去。听说因为这件事那个铁路站点还被处分了呢。”
得到拘留所同事提供的线索,重案组的几人又再次翻查了刘大力的档案,结果发现,刘大力老家就是s市郊县的,他跟母亲在搬到市内之前,都是住在那个郊县。综合这样的情况,重案组的几人决定,去郊县那里碰碰运气。
几人从市内出发,开车一个多小时,来到了郊县火车站。几人拿着刘大力的照片跟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打听,果然还有人记得他。可是再一问关于这人现在的情况,就没人知道了。众人没有灰心,又拿着照片到车站、便利店等人多的地方打听,终于在市场的一个卖菜人那里问到了线索。
“哎?这不是斧头哥么?”
“你认识他?”
“认识,这人是个做木匠活儿的,脑子不太好使,总弄个斧子放他家门口,上来一阵犯疯病就拿斧子砍他家门口的树,大伙都管他叫斧头哥。”
众人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那他住在哪儿?”
“就那边儿,前面那条路,走到最头上,门口有棵被砍得不像样的树的那家就是。”
几人按照卖菜人指的方向找过去,果然很快便看到了那个门口有棵“被砍得不像样子的树”的小院子了。这里虽然是郊县,但因为离s市很近,所以其实已经半城市化,大部分人都住在高楼中。可眼前的这个小院子却是一个半塌的围墙,也没有院门,只留着一个空荡荡的入口,简直是破败不堪。
几人放慢了脚步,走进院子里。小院内部与外部一样破败,右侧有个牲口圈,现在已经被废弃;院子左侧是个水井,旁边还有一个碎了一半的破水缸。正对着院门口的是一个两间的小房,墙皮已经斑驳脱落。房门半掩着,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刨木头的声音。
礼源走在最前面,他边走边试探地叫:“刘大力?”
一连叫了几声,门突然吱嘎一下开了,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略显单薄的衣服,半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好久没有洗过。这人用有点呆滞的眼神打量着院内的几人。
“刘大力?”方礼源试探着说,“我们是s市公安局的……”
“啊啊啊!……”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方礼源刚刚说出“公安局”这个词的时候,原本还有些呆滞的刘大力竟瞬间暴躁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大声怒吼,然后奔向墙角,猛地拎起一把斧子!
“小心!”众人立刻往后撤。
刘大力拎着斧子就冲众人冲了过来。沈严迅速冲上前去,他先是侧身躲开刘大力劈下来的一板斧,然后回身对着刘大力猛踹一脚。刘大力被踹了个趔趄,却没有摔倒。他转过身,再次大叫着向沈严冲去。这时,江厉也奔了过来,从后方对着刘大力的小腿猛踢,一脚正中刘大力膝窝,刘大力“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沈严转身冲回,格开对方的手臂,同时江厉也从后方猛击他的手肘,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斧头终于被打落在地。沈严、江厉踩住小腿反剪双臂,终于将刘大力彻底制服。
“啊啊啊啊!——”刘大力还在嘶吼着,他面容痛苦愤怒,却并不针对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刘大力,看起来精神是有些问题。”方礼源对沈严说。
沈严点点头,他走过去,看着刘大力的脸,大声问:“刘大力,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警察!坏蛋!啊啊啊!——”刘大力蹦出了两个词,然后又大声叫了起来。
沈严一阵皱眉,这刘大力看起来绝对有精神问题。
“头儿,你过来一下。”那边,程海洋突然叫道。沈严抬头,只见程海洋站在那口破水缸前,一脸凝重地盯着水缸。
沈严和其他人一起走到水缸边,低头俯视,然后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