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奴仆是谁?”
柒幽此时却停了下来,默默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大有深意,只是我却看不透那深意,还在追问着她,“快说嘛。”
“和他签订过契约的人,都有可能沦为他的奴仆,”柒幽看着我,平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我一下子愣住了。
这样说的话,我和秦牧都有可能是撒旦的奴仆了,可是我根本不会去做魔头的奴仆的。
“我才不会做撒旦的帮凶来危害社会的。”我义愤填膺地喊了出来。喊完却又莫名觉得心虚,昨晚我突然就迷糊过去了,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呢,也许真的是我自己迷迷糊糊做了撒旦的奴仆呢?也许那个总是在关键时刻阻碍柒殇追踪阮悦心的人真的是我呢?
“好啦,梨子,别多想了,你昨晚确实是在家好好睡觉的,”柒幽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我确定那不是你,你不是撒旦的奴仆。”
可是,如果不是我,那就有可能是秦牧了,而且秦牧前段时间还失踪了,到如今都没有音讯,会不会是他?
我疑惑的眼神看向柒幽,她的脸色却突然开始变得凝重,眼神也有些疑惑不定,“先不要下定论,说不定撒旦也和别人签订了契约。在事情没有确认之前,不要给秦牧下任何定论。”
我点点头,心里却非常沉重。秦牧,会是你吗?
柒殇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这眼神看得我浑身发毛,等他再把我从头到尾看一遍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嘛。那么奇怪!”
柒殇默默点着头,“梨子呀,我是在同情你呀。”
“同情我?”我一下子被气结了,“同情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同情的,四肢健全,吃的饱穿的暖。”
“我同情你,竟然被那样一个魔头签了契约,竟然有沦为奴仆的可能性,你可知道那魔头折磨起人来简直是不敢想象,会把奴仆的血都榨干的。”
我听得恐怖,感觉脸上的血都呼啦一声跑没了,柒幽听他这么说,通的一脚踹在他腿上,“吃饱了没事做就帮你姐收拾餐桌,瞎说什么呢,净吓唬梨子。”
我这才回过神来,知道柒殇是故意骗我逗我玩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柒殇坏笑着瘸着腿帮忙把杯子什么的送进厨房,我一个人坐在餐桌上,陷入了沉思。
昨晚林雪儿和阿龙跑去哪里了?他们是怎么冲出结界的?那个阻碍柒殇的人真的是秦牧吗?紫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黄金瓜的尸体怎么处理?他父亲会不会不依不饶呢?
乱七八糟的思绪扯得哪里都是,我只觉得脑袋都是一团乱麻,想什么都无法专心。
算了,一样一样来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下午四点十五分,我刚给瑞臣哥哥进行了一场巨大的调养法术,他这次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康复,就陪着我在片场经历了那么大的一场磨难,而且每次危险关头,都是他挡在我面前,婴灵的大部分攻击都是作用在他身上,他的身体早就非常虚弱,即使如此,他依然硬撑着陪伴我等到柒幽他们赶过来救我,这才钻进储幽瓶里稍作休息。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有着微的关联,再加上这次经历以后,我对于他,多了一份依赖和怜惜。所以才不顾柒幽的阻拦,一定要先给瑞臣哥哥进行一次调养法术。
瑞臣哥哥的魂体就这么安静地躺在空地上,我精疲力尽地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
不一会儿,瑞臣哥哥就幽幽醒来,看着我这副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骨碌一声爬了起来,偎在我旁边,“梨子妹妹,你是不是又给我度阳气了?”
此言一出,我不禁愣住了,嘴里啊了一声。
“我就知道,是不是我的阴气进入你体内太多了?梨子妹妹,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说着眼泪就要流下来了。
看得我真是一愣一愣的,这个瑞臣哥哥啊,有时候憨厚起来真是让我无言以对。
“哎呀,你别乱猜了。我没有和你度阳气。”我连忙摸了摸他的脸。
他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我。我垂下眼帘,揉了揉心窝,“我就是给你做了场法术,帮你调养了一下,其实用的还是柒幽给的营养液…”
瑞臣哥哥默默地站了起来,对着站在一边闲看的柒幽一鞠到底。“多谢。”
柒幽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也就是给了点营养液而已,而且如果我不给,说不定越梨这丫头就得半夜三更从我**物瓶掏东西给你熬汤喝,所以你还是不要谢我,这个调养的法术,还是越梨执意要给你做的。”
瑞臣哥哥点点头,却一个溜烟自己钻回了储幽瓶,全然不记得要和我道个谢。好在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计较了。
只是柒幽看着我格外苍白的脸,无奈地摇摇头,任由我扶着她的手慢慢趴回到**上。
“柒幽,你说我这活儿做的,压根就是出力不讨好嘛。”
柒幽瞥了我一眼,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活该。”
小心肝拔凉拔凉的。
不过一会儿功夫,柒幽也跟着躺在了我旁边,皱着眉头跟我讨论起一件事来。
“梨子,你觉不觉得,这个苏阳有些奇怪?”
“嗯?”我扭头看了看她的脸,她正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竟然能看得到陆瑞臣…”
我心里顿时来了兴致,翻了个身对着柒幽说了起来,“你也觉得他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