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被堵在当口,姑老太太脸气得铁青。明楼忙上前道:“姑奶奶,您这本意是好的,但您也得想到现下到底是谁在查刊物一事,我老师虽是政府一派的人,可在这上面说话也不抵用。不若我联系一位老同学的父亲,他倒是管这个条口的。另外,大堂叔这些时日的损失若是造成资金周转不过来,尽管开口,支票立刻送到他的府上。”
姑老太太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语气缓和了不少,道:“也是你们有心了。”
“姑奶奶说的哪里话,您给明台的股权怎会是白给的呢?”明楼笑道。
姑老太太原只是拿这诱饵好给自己求他们帮忙做个幌子,没想到明楼厚着脸皮想要吞下来,她噗嗤笑出来,看来在国外历练两年,明楼也油滑了不少。
何曰倚在柱子上用脚尖不停摩擦地面,对眀诚说:“昨天大哥给我做了入学考试题,说等安排妥当后过完小年就可以跟他飞去巴黎上学了,我还没去过国外,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眀诚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
何曰敏锐地察觉到他眼中嘲讽的意味,吃惊问道:“难道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变故?”
眀诚懒洋洋地回答,“我怎么知道有何变故,都是大哥安排的。”
“阿诚哥,你说话总是这样只说一半,难道不担心走在街上会被人打吗?”
眀诚勾起唇角一笑,一拳捶在了何曰身后的梅树上,雪白的梅花花瓣簌簌落下,落在两人的头上,肩上,“谁敢,有人打得过我么?”
何曰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脑袋上,眀诚瞬间不感觉自己树咚帅帅的了,面对他的怒视,何曰无辜摊手掌道:“刚刚看到树上有只冻死的虫子掉在你头上,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拍过去了。你别摇这树了,指不定还有什么……”
眀诚感觉自己后槽牙都痒痒的,——平生见过最欠打之人,阿香也。
这时,明镜与明楼并肩走出,明楼低声对明镜道:“大家都是亲戚,以后还要互相依仗,大姐何必动怒呢。”
“我就是气不过,所有人都不拿我们爹的死当一回事,只把好处放在最前头。钱,钱有那么重要吗?”
“人之常情,大姐不用放在心上。”
眀诚迎上去,问:“大哥,姑奶奶在里面说了什么?”
明楼将刚刚事情发生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眀诚笑道:“若单是这一件事换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是值得的,最近有个作家的上连载,风靡全国,听说看过的人都翘首盼着等新章回出来,新一期报纸刚出就被抢光,若连载稳定,这报社和印刷厂也必定会赚的满盆钵。”
何曰在旁边听到文章名字恍然大悟,前世她看过这部的电视剧,倒也是一部经典,每年暑假电视还会放的。她摩挲着下巴,真想剧透啊,结局那么惨,估计很多人听了都会崩溃的。
到了快吃饭时,何曰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性情古怪的双胞胎姐弟,两人继承了明家一贯的好基因,长得一样的眉清目秀,都做一身学生打扮。一直没开口说话,但见人就笑,也挺讨喜。
何曰问眀诚:“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啊。”
眀诚用一副“图样图森破”的眼神看她,然后走过去“不经意”间绊了一下姐姐的腿,姐姐惊呼了一声,倒在地上。
何曰结结巴巴地说:“刚,刚刚那声音,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
眀诚点点头,“姐弟两喜欢交换对方的衣服来穿,若是不开口,绝对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这是异装癖吧,何曰无语。
两人正在咬耳朵时,“弟弟”过来了,上下扫视着何曰,笑着说:“听说明镜姐收了一个小女仆,挺漂亮的。”
别说何曰自己了,连眀诚都觉得这话说得太没审美了,捂着良心说,从外表来看何曰就是一干瘦的阴阳不良的,连男女都不好辨别分明的小子。何曰一握拳,“哪里哪里,正是在下。”
“弟弟”抬起手摩挲着何曰卷曲的黄毛说:“我叫明钦文,你可以叫我小文。”
“那啥,好像听到大姐在喊我,我得过去了。”何曰浑身的鸡皮疙瘩他掉了一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脚下抹油就想溜,却一把被明钦文给拽住了。
“你好像很怕我啊,怎么,不愿和我玩玩,我可是很喜欢你呢!”
“大姐真的在喊我啊,我,我走了!”何曰吓得拔腿就跑,力图摆脱了魔爪,这也太诡异了,难道是百合魂在燃烧?她没刹住脚,差点撞到明镜。
明楼拿着一杯红酒皱眉道:“冒冒失失的,遇到什么事了?”
“那个表小姐好奇怪,拽着我说了好些奇怪的话。”
“明钦文?”明楼扶了扶鼻上的金丝框眼睛,微笑道,“不用怕,她很正常,只是在逗你玩的。”
“诶,真的?”
明楼点点头,“你若是现在过去,也许还能撞见她在和阿武嘲笑你胆子小。”
何曰将信将疑,看到姐弟两正站在花园的走廊上,于是靠过去躲进了假山里,将耳朵贴在石壁上。
只听一个女声道:“你没看到她刚刚害怕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好像我会吃了她似的。还有阿诚竟也信以为真,还跑来警告我不要动什么坏点子,阿香不是那样的人!”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何曰扯过一个干枯的藤条,心中熊熊怒火在燃烧,麻蛋,不给你们这两熊孩子一点教训,你们都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