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和好吧。”直到多年以后,何曰已经不记得阿诚给她写的情书内容多么富于浪漫,措辞多么华丽,却仍记得看到这句话时眼圈霎时就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也许会低头,也许会认错,却很难说出的这句话,因为这意味着给了对方否定拒绝的权利,有可能让自己受到伤害。
那就和好吧~何曰蹲在地上,抚着信封这样想到道。
这一天上课时,同学们感受到多天来笼罩在教室上空中的乌云瞬时散开,阳光普照,尤其是张石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终于有节课既没被打也没被骂有木有!明诚甚至还温柔地指导他道“靠着腰部的爆发力,出招的动作还要再快些。”
何曰十分得意地对明钦文道:“别看我们家的阿诚哥瘦,但腰可好了!”
明钦文:*&¥#&……这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相比于明诚的春风满面,王天风的脸可要臭的多了,这货原本管教就严,现在更是丝毫不得出错,众人皆叫苦连连。冬眠刚醒,又至春困,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课间休息时,何曰的组织小分队聚头,共商拯救全班大计(小分队实际也就四人:何曰、明钦文、张石、郭骑云)
张石再呆,好歹也是一资深神棍的亲儿子,对于摸心思讨好人还是有点心得的,一说就说到了点子上,“不如咱给教官送点礼?”
明钦文问:“送什么?”
张石说:“你们平时最想要什么?大家都想要的,教官肯定也喜欢。”
三人不假思索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钱!”
“不如我们就凑点钱送过去?”
何曰一个脑瓜崩就敲在他头上,“你是不是傻,哪有人送礼直接送钱的,送样他喜欢的东西,别人收到东西的同时也会承你这番悉心了解他的情意,直接送钱不成了赤/裸/裸的金钱交易了么!”
张石恍然大悟,受教道:“还是阿香姐懂路子。”他的年龄实际比何曰要大,但不知为何看到她就犯怵,在她面前一直保持低姿态。
“那当然,当年我……”何曰一时兴起,差点话起了当年,好在理智还在,及时住了嘴,她当初刚入职场没多久就得罪了领导,那小鞋穿得,她都快穿成三寸金莲了,脏活累活都是她干,出了事也让她背黑锅。看在单位待遇和福利都是业界数一数二的,她舍不得这份薪酬,忍下这份气来。后来正逢上过节,她仔细研究了领导的喜好后凑了两个月工资送了份大礼过去,第二天待遇就大不相同了。她还以为从此可以抬头做人了,可也就得意了三天就穿越到这儿来了,“送礼有没有用,也要看命啊,都是命数……”
三人顿时疑惑地瞅着她,张石觉得何曰这个表情、这个仰天长叹的动作简直绝了,和他爸做神棍算命时一模一样!
但是,王天风到底最喜欢什么,这还真是个问题。何曰对明钦文说:“你认识他最久,你说。”
“大概……”明钦文有些犹豫,“大概最喜欢国家和阿香吧。”
“噗”其他三人全喷了,郭骑云悄悄朝明钦文竖起大拇指。
何曰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脸严肃道:“我提议还是送一块机械手表。”她记得不久前曾与王天风提过要送他手表,王天风虽没表现出什么,那一刻微妙的表情变化却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既然小队长都这么说了,其他三人必须举双手赞同,张石和明钦文是他们四人中最有钱的,他两出了大头,何曰与郭骑云拼拼凑凑把剩下来补齐了,又找来号称“有求必应”的孙财迷辗转买到了一块新款的机械表。
何曰打死也不愿去送这个表,于是任务落在了张石身上。张石同学风萧萧兮去了,易水寒得回来了,说还未进门,被王天风看到了他的脸,一秒钟内就被恶狠狠丢出来了,张石委屈地摸摸脸问道:“为什么最近老师们一看到我的脸都跟看到杀父仇人似的?”
明钦文斜眼看何曰:“你都把你搭档折腾成什么样了,还不赶快亲自去送!”
何曰麻溜地拿着手表盒子就去了,王天风一边开门还一边凶道:“你还敢来……”门一开才发现是何曰那张春光灿烂的笑容,他动作一滞,问道:“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是代表同学们来给老师送温暖的~”
王天风一脸狐疑,“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何曰见办公室里无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甚至还颇有少女心地系了一个蝴蝶结。她推到王天风的身前,笑眯眯地说道:“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吧。”
王天风刚准备接过,却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缩回了手,偷瞟了眼何曰,却被对方发现,何曰道:“拿着呀,里面又不是蜇人的毒物。”王天风无语,一把抓过来,打开了盒子,才发现里面是块手表,他慢慢拿起来,说话间竟带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小心道:“真的送给我?”
“对啊。”何曰点头,赶紧又补充了句:“是同学们一起凑钱买的,不是我一人送的。”
王天风听闻立刻把表放回了盒子里,冷着脸道:“拿回去吧,我不收学生的礼。”
何曰没想到他会翻脸翻得这么快,愣住了,过了半晌才道:“王天风,其实我早就想你说了,可是你一直没有明确表达,我怕说了后会被你矢口否认说是我自作多情。但恕我是个直肠子,不爱那些隔着肚皮七拐八绕地说话,今天就摊开来讲吧。我不像喜欢明诚一样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