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行凶。”何曰面带奸诈的笑容吐出这几个字,“但是我这几日需要到青帮议事厅里摸一摸地形。”
茶楼里推出了三公里免费外卖服务,叫外卖的人极少,毕竟这年头没有网络,也极少有人家里有电话点单后直接送达,更何况不少人是冲着茶楼说书先生的相声段子来的,那漕运小弟叼了根牙签讲了句明白话:“老板娘,我瞧你这服务纯粹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周围人被他这句话逗得都笑起来。
何曰走过去,低声对他道:“这位小哥可就说岔了,当初推出这服务时可是因为有些客人觉得我们这儿茶食电心极好,点了后让咱们送到家里给老婆孩子尝尝,也有让咱送去给上司的,既花不了几个钱收到的人又觉得贴心。”
“有人点了送上头人?”
“是啊。”
那小弟心头一动,牙签也放下了,他的姐夫是个有前途的,在青帮总部里做烟馆的总账房,他一直想让姐夫提拔他一把,但与这文化人硬是亲近不来,也不好没事给亲戚塞钱求人提拔不是,何曰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他转过头把她拉到一边说:“那我订个套餐,麻烦给送过去,别让旁人知道了。”
何曰点头,“您放心,不会嚷嚷的,您付了钱留个字条或者话,我亲自给送过去。”
漕运小弟只识得几个大字,并不会写,“您送到了就说是洪小二吃了好东西送点来也想给姐夫尝尝,多留了一份带给姐姐。”
于是何曰提着茶食篮子捆在自行车后面骑上就往青帮的议事厅去,原本张石拦着她要替她去,却被何曰拒绝了,他这人太过实诚,应变不够,还是自己去比较安全。他回头向明楼求助,不料明楼也笑着说:“让她去,吃不了亏的,谁让我们阿香是吉祥物,谁伤她谁倒霉。”
到了议事厅门口才发现,这就像后世一个大公司一样,门头颇壮观,她提着篮子在门口便被拦下来了,她拿出薄木头做的名帖道:“我是永熙茶楼的,你们这儿一个叫雷楚的账房点了我们茶楼的茶食,让我这个点给送进去,不信你看。”她掀开布头,里面都是精致的点心。
“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一个门房小弟去过茶楼,认出了何曰,对旁边人道:“是老板娘呢,以前在店里见过,不然你把东西留下我帮你送进去。”
“实不相瞒,也是别人点的让我给送去,还有话托我带到,您看您行个方便,等下了工去我们茶楼喝茶,今儿个我请客。”
门房的听到后心头一喜,“那你进去一直往前走送到了就快些出来啊,别让我们难做。”
何曰连连答应,进去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二层小楼,走进去才发现这是一座口字状的建筑,四面都由小楼围成,中间是一个极大的天井。天井里零散摆放着不少常青的植物,以何曰当初行走江湖的专业眼光来看颇有意思,这正是根据一个招财的阵法摆放。她上了楼后,找到雷楚的办公室,把茶食和话带到后,便离开了。
她淡定自若地走在楼里,也不东张西望,但余光看到的东西全都一一记在心里。令人惊喜的是,她像无头苍蝇似的把二楼转了一遍,竟找到钱毅的办公室。她前后瞧瞧,发现没人来这边,便借助拐角墙壁的力量一个旱地拔葱窜上了房梁。她趴在房梁上,如同猴子捞月一般,双脚缠着木梁,够到了办公室顶上通风的气窗,她扒着气窗往里面看。
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她的眼神落在了办公桌一边的书柜上,里面放了四层书籍,还有档案袋一般的东西,直觉告诉她若是要安放重要文件,那书柜就是最好的地方。
时间紧迫,她粗略看了一遍,将画面深深印在脑海里。出门之前,还和门房小哥打了个招呼。
回去以后,她在纸上画了一个地形图给张石,“既然是口字状建筑,你就在对角线的一楼放火。我想想,那边是财务室,他们必然会去救火,这样咱们就趁机去那里偷那协议。”张石点头答应,何曰忽然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和你说,今晚去我家吃饭,大姐请了厨子来,说是要让你尝尝正宗的上海菜的味道。”
张石欢天喜地去了明公馆,刚进门就看到了明诚,他条件反射似的打招呼:“许……许老师!”明镜听到动静从餐厅走了出来,听到他的话笑道:“这是我们家另一个孩子,叫明诚,是阿香的哥哥。”
张石挠挠头说:“和我的先生长得有些像,认错了。”
明镜对明诚道:“你还不知道吧,这是阿香现在的男朋友。”
“男朋友?初次见面,多指教。”明诚皮笑肉不笑地朝他伸出手,张石赶紧接过,想要客气两句,手却被狠狠攥住,只听手的骨骼都发出“啪”得一声响。他的脸顿时痛到扭曲,这时明诚才松开了手,慢吞吞道:“不好意思,手劲大了些。”
明镜客气道:“小张,你先坐。”
“好,好。”张石刚准备坐下,只听明诚鼻子里发出“嗯…?”得一声,他屁股立刻弹起,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
明镜“噗嗤”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咦,阿诚哥回来了!”何曰在路上买了点卤味,过来得晚,一看到他后立刻像只雀跃的小鸟扑了过来,明诚把她抱个满怀,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端起桌上的杯子道:“外面天气冷,给你泡了杯热茶。”
张石瞅着这空档,又坐了下去,屁股还没坐踏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