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正祺道,“不太想出门。”
“看电视?”
“……太无聊了吧。”
“下棋?”
宋正祺叹息一声,“没有更好的建议了吗?”
简静书瞪视着他,眼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渐渐浮现出来,脸上一热,轻哼一声,“你真是……”
宋正祺极为无辜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哪有人成天就惦记着那点事的……”简静书简直要抓狂。
宋正祺冤枉得要命,“我到底惦记什么了?”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简静书扑过去咬他手臂,宋正祺笑起来,夸张地大声呼痛。
他手机响起来,他一手搂着简静书,一手接起电话,低声道,“是周佳华。”
简静书突然想起来,“我记得你那时候明明说她是你妈妈最好的姐妹,叫唐唐……”
“当年她艺名就叫唐唐。”宋正祺匆匆答她,转而对电话那边道,“哎,阿姨。”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宋正祺面色倏然变了,半搂着简静书站起身来,“好,阿姨,你别着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对简静书道,“唐芷宁刚才摔了一跤,情况好像不太好。我们马上到医院去。”
因为他嘴里说的是“我们”,简静书心里十分满意,于是赶紧跑去拿了件开衫,“走吧。”
两人匆匆驾车赶到医院,周佳华正站在手术室外,焦灼无比地来回踱步。
宋正祺上前一步叫道,“阿姨!”示意简静书叫人,“这是佳华阿姨。”
又对周佳华道,“阿姨,她就是静书。”
周佳华心慌意乱,扫一眼简静书,只噢了一声,抓住宋正祺的衣袖,几乎快哭了出来,“小祺,你说,芷宁不会有事吧……”
宋正祺沉声道,“不会。”
他看一眼简静书,简静书立刻上前来,和他一块搀住周佳华,让她坐到长椅上。
“阿姨,你别太担心。”简静书道。
周佳华喃喃道,“我特别害怕……我生她的时候都没这么害怕过……”
简静书表示了解,“做妈妈的都担心自己的孩子……”对宋正祺道,“正祺你去给阿姨买瓶水吧。”
“好。”宋正祺转身走。
“我从来就没好好照顾过她,她刚生下来的时候,特别爱哭,我觉得烦,因为她,我吃了很多苦,我怪她,不肯多看她一眼……”周佳华捂住嘴,眼里滚出泪来,“……总是和她爸爸吵架,我也怪她,要是没有她,我们之间可能还是好好地,后来她爸爸抛下我们走了,我一个人带着她,很多次都觉得撑不下去……”
简静书搂住她肩膀。
周佳华把头靠到她肩上,呜咽着哭出声来,“她从来没有怪过我……我不是一个好妈妈……”
简静书心里酸酸地,轻声道,“芷宁姐都明白的……”
陡然间,从前对唐芷宁的那些猜忌与小心思都消失了,她突然也害怕起来,但愿唐芷宁能安然无恙地从手术室出来。
“我没有给她做好榜样,她和我当年……走的几乎是同一条路,爱上一个不靠谱的男人,我想让她做掉孩子,她不肯,傻孩子,太傻了……”周佳华喃喃道。
手术室门霍然打开,护士匆匆走出,扬声叫,“唐芷宁!唐芷宁的家人在哪?”
周佳华和简静书倏地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应道,“这里!在这里!”
手术很成功,孩子虽然早产,但十分健康,唐芷宁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但双目发亮,神情格外满足。
简静书心想,她一定很爱孩子的父亲。
简静书与宋正祺直至凌晨才离开医院。
宋正祺又打电话叮嘱吴妈,每日熬汤送来。
简静书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