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吴凡和浩子两个人带着我一起坐入车内开向深圳郊外的新港仓库。
我们到达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浩子将借来的一辆黑车隐藏在一片非常高大狼藉的废墟一侧,另外的一片空地停着杜沈手下开来的五辆车,所以乍一眼看过来,并不会引发怀疑。而且他们进去后也不会看。
顾清平守在大门口位置,杜沈带着十名保镖走到仓库小门外的位置,顾清平在这个时候,反手用一枚铁锁锁住了大门,吴凡看到这一幕后脸色有些僵硬,浩子说,“我操,顾清平不会做了最坏打算,假如被发现要和他们同归于尽吧。”
吴凡捏紧拳头说,“他为何要杜沈将三十名保镖精剪为十名你他妈听不明白?就是因为十个好对付。”
我瞪大眼睛死死望着里面情况,眼睛一会儿就变得非常模糊,我抹了抹,再继续死盯。
杜沈进入仓库后。顾清平也跟随进去,里面竟然并不像想象中那样黑暗,反而特别明亮,还有一扇天窗,人影在晃动着,弯腰打开箱子。沈张从里面摸出一捆捆用牛皮纸包裹住的方包,大约就是炸药,他们似乎在清点数目,大约半个小时,全部从里面走出。
杜沈拄着一根拐杖深思说,“嘉译,你看闯进来可能是什么人。”
顾清平说,“大约是和您敌对的人,在南三角,不只是深圳一个地方,还有很多其他城市,久仰您大名想要分杯羹或者害您的。应该不在少数。”
杜沈双目非常惆怅凝视着他说,“我猜是条子的人,来打探情况。”
顾清平的手分明捏紧一下,但他脸色如常,“怎么会,条子的人恐怕不会这样打草惊蛇,而且在南三角,您是几十年的资历,他们有本事拿下,早就拿了,不会等到现在。”
杜沈呵呵笑了一声,他戳了戳拐杖,“条子的本事有限,但是就怕他们安插了人在我身边,如果有这样情况,你说该怎么办。”顾清平沉默了一会儿,杜沈看着他挑眉问,“怎么不说话。”
“我认为这种情况不存在,是一种假设。”
“就当是假设。”杜沈非常果断干脆打断了他,“你觉得怎样处置。”
顾清平似乎在深吸口气,“杜老在组织内有您的规定,背叛和不忠是大罪,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大约是轻的剁手剁脚,重的将家里亲人带来,女的轮,男的打,再卸下点什么,亲眼看着喂狼狗。杜老不是专门为此还养了几条大狼狗吗。”
“是啊,那些狼狗馋了,窝囊废都不肯吃,偏偏喜欢吃那种我欣赏的人。”
顾清平不动声色将手摸进口袋内,朝着身侧轻轻迈了一步,杜沈转头定定望着他,他们两个人这样对峙了半分钟,顾清平忽然张开嘴笑。露出非常洁白的牙齿,“既然您怀疑我了,就直说,您什么时候也喜欢兜圈子了。”
杜沈抬起一只手,他手下保镖以非常迅速的动作将枪掏出,齐刷刷对准了顾清平。而顾清平也几乎分秒不差的掏出枪对准了杜沈。
杜沈脸色平静看着那黑漆漆的枪口,笑了笑,“嘉译啊,你还是太冲动,你应该再骗骗我的。这样就承认,让我很难过。在我印象里,你非常的冷静,沉默寡言,可是一旦开口,说出的话都非常有用。”
顾清平说,“我是什么身手你清楚,我能扛的,你未必,他们就算十个人同时对准我开枪,我也能提着最后这口气崩了你,我觉得不亏。”
杜沈垂眸沉思了一会儿,“你以为你投诚,条子就能免你的罪吗。你是手上没有人命,可你到底也犯了太多罪,警方这么多年都拿你我无可奈何,这口气早也憋住了,他们有时候说话就像放屁,为了达到目的,什么话都能说,但做不做又是一套,你这样辛苦卖命,我知道你想怎样,无非是保住那个女人和孩子,我也可以答应你。我承认,你一个人就能在今天将我和我手下人都撂在这里,我自然清楚你能本事,可又能怎样?这不一样是人命,条子会放过你吗。不如我们一起离开,我迅速将这里的东西搬走,让他们再次扑个空,我承诺放你离开,不动你的女人和孩子,这样你也不亏。”
顾清平没有说话,但是他持枪的手微微顿了顿。
杜沈见状后,从身上摸出一枚定时炸弹。拉响了按钮,“只有二十分钟,这枚炸弹的威力足够将这里夷为平地,而仓库内还要炸药,这就是连环炸,任凭你再有本事。也插翅难逃。其实十分钟足够我们离开这里,但我再给十分钟思考你的选择,这个响了,我们都死,但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我们可以都活。总之我不会让自己落入条子手中,这太侮辱我。”
嘀嘀嘀的声响,在广茂的仓库内非常清晰,顾清平握枪的手顿了顿,他看着那枚定时炸弹,“你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还随身携带这样的东西。”
“从你让我少带二十名保镖。我就怀疑了,但我不确定,所以我没有拒绝。现在想想,你确实够冷静,这样的提议,无非是为了给自己挣条活路。三十个人你再大本事也逃不过,但十个人就另当别论。”
顾清平笑了笑,“不愧是老狐狸,这几十年你横行霸道,多少次难关都让你闯了过去,没这点本事,你也的确做不到今天。”
顾清平说完后,看着那群保镖,“我数一二三,我们同时把枪放下。我怎知我同意后,你们会不会再对我下手,我到底寡不敌众。”
杜沈势在必得的笑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