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我只剩下陆宁宁这一个朋友。如今,就连魏斌都被她抢了去。
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又将我环抱住,低沉的声音:“灵溪,收养你,是他们的福气。”
收养我……真的是他们的福气吗?
我哭得稀里哗啦,也没回应。这些事,我从未跟谁提起过,说出来,心里好受许多,只是止不住泪而已。
安慰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有些不真实。但那一晚,我哭得很痛快。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全黑,外面车水马龙,一觉到天黑。
睁开干涩的双眼,才发自己窝在他的怀里,前所未有的心安。
这样亲昵的动作,我有些不习惯。他倒是不在意,很淡然的起床,换衣服。
我坐在床上有些恍惚,一觉醒来,枕边的人便是这个男子,这……就是我的丈夫?
这些天,我同方烨的关系渐渐变得有些微妙,对他没有太深的感情,却又以夫妻的名义一起生活,想着即便是没有感情也要相互尊重。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其实在不知不觉中,他已渐渐闯进我心里,而我对魏斌的执着就像春天来临时,冰块一点点融化,蒸发……
今晚是要以魂引魂,追踪夏丽莉的线索。
准备好一切时已经是夜晚十点,胡同巷子里人影寥寥。不同昨日的星星点点的小雪花,今日地上薄薄的积雪已经可以可以留下清晰的脚印。
巷子拐角处一棵大树,枯树丫铺上白白一层“棉衣”,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很唯美,唯独树下圆碌碌的“粽子”有些毁了这景象。
长胜身材颀长,站在陆宁宁旁边,他手里提着一个很不符合年代的红色灯笼。
分明是红色的灯笼,可上面却写了个“奠”和“喜”字,里面的烛火悠悠燃着,十分诡异。
长胜没看到我从巷口拐进来,他那双微眯着眼瞥了下裹得像粽子的陆宁宁,而后不免噗嗤一笑。
陆宁宁畏冷,光是裤子就穿了不下四条,身上裹了两件羽绒服,整个身体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
她眼里带着一丝稚气,扫了眼忍俊不禁的长胜,然后动作缓慢艰苦地迈上树根旁的保护阶梯,她踮着脚尖,勾了好几下才勾到树枝,紫色的毛线手套和一身的臃肿显得她的动作很笨重。
随着她用力摇晃,树丫上的积雪“啪”地往下砸,长胜的头上立刻戴了一顶“白帽子”,陆宁宁站在上面哈哈大笑。
长胜将脖子处的冰雪扫开,骂着脏话,又不得不护着灯笼远离那棵树。站在树外的他咧咧警告:“陆宁宁!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逐出师门!”
陆宁宁站在上面,带着手头的双手插在腰两侧,实际上,她已经“没有腰”,然而她动作十分滑稽,毫不介意道:“那正好!我们直接去签证!”
“草!”长胜带着怒意道:“谁要是娶你肯定会倒了百辈子霉!”
这时候,我和方烨已经走到他身后,一向沉默的方烨嘴角噙着淡淡的玩味笑意:“可别这么咒你自己。”
长胜怔了怔:“别咒老子!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我掩嘴而笑,自从陆宁宁来了后,长胜的脾气越发得暴躁。陆宁宁太孩子气,喜欢长胜的方式太独特。
她曾跟我说,你要是喜欢一个男生,就要纠缠纠缠,缠着缠着就是你的了!
我将这话说了一遍,方烨睨我一眼:“都说物以类聚,你怎么不跟她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