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被他这一惊一乍的吓着了,森森的觉得这人的脑筋有点不大对劲。
还没等陆枭定下神来,便被季仲申一把拽了起来抱在怀里,打开房门分身而出。
那拂面的清风,那飘扬的衣袂,那绝代风华的人儿,正立在那塔顶,俯瞰天下,身姿挺拔如苍松,好似能入画一般。
画面的背景自然是致云山顶峰,画里的人自然就是季仲申,和他怀里的冻狗。
你看那致云山山尖尖上的雪,那是终年不化啊,陆枭早特么冻成了狗,入你大爷的画!
陆枭先前虽然不会打架,可好歹有什么真气护体,不怕冷来不怕热。现在被废了功力,简直就是风吹蛋蛋凉。
季仲申好似不知,还在问呢:“我们以前住在哪里?”
陆枭冻得上牙磕下牙,季仲申一手捞起陆枭的两只手,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你若手冷,我便替你取暖。”说着,对着陆枭的手轻轻哈出一口气。
陆枭的上半身被季仲申圈在怀里,下半身露在外头,冷风一吹,吹得衣服下摆都荡了起来,冻得小丁丁都快要掉了。
陆枭心里简直要哭瞎了,这特么都打哪学来的韩剧play,除了13半点用都没有!
陆枭只是这样在心中腹诽,谁知道竟还真的让他给蒙对了。
季仲申从小就呆在了山上,又被关在尚思崖的单人小院里,连个人都没见过。
年幼时的季仲申还正常着,正常人自然希望能有朋友,能有人陪他说说话。更何况是尚且年幼,还是个孩子的季仲申了。
可偏偏这里没人能陪他说话。
于是他就一遍一遍的回忆起过去的生活,想起了曾经和睦的家庭,友善的邻里。想起了被人称颂如戏文里一般伉俪情深的父母,想起了祖父曾经临终托孤又只身赴死的情形,还有那些舞着弯刀面目可憎的刽子手一般的鞑靼人。
他还想起了曾经只见过一面的致云山掌门,还有曾见过的流光,还有曾给他送过辟谷丹的小弟子,还有……
他一遍遍的回忆着,想象着那些他仅见过一两面的人都有着怎样的人生。
于是,他的那些回忆就变得越来越样板化,就像戏文里唱的那样,是朋友就该两肋插刀,是爱人就该像父母那样嘘寒问暖轻声细语生死相随,若是英雄就该大义凛然义薄云天。
终于,他孤独的人生有了转机,他偶然得到了魔道前辈的一抹神识,循着前辈留下的方法,与魔界取得了联系,他有了属下。
只是,在季仲申样板化的脑袋里,属下就该是奋不顾身为自己赴汤蹈火的人,可以托付,但不是朋友。
季仲申依旧很孤独。直到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说他喜欢自己,他说他的前世与他相识,他们曾在一起,曾形影不离。
季仲申的心里又矛盾又欣喜。他不喜欢和致云山这些实则麻木虚伪的正派人相交,却又忍不住的憧憬,前世今生啊,这样的缘分,该多么值得珍惜,该是多么的珍贵呢。
没错,季仲申的心里其实藏了少女怀春一般的情怀。
当陆枭抱着他时,季仲申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飞快,他一直在渴望能有个人陪伴他,这人竟然就这么不期然的出现了。
陆枭出现得突然,又这么理直气壮,他被打得站不起来也不还手,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他看上去那么的痛,痛彻心扉,好似快要被那段感情压垮了。
多么真挚的一段情,多么深情的一个人,自然也当得起自己好好对他。
那么,便由自己亲手为他穿衣,亲自喂他吃饭,亲身教他修炼,亲眼看着他每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只是季仲申的好陆枭真是承受不来啊!
陆枭每天都好像如坐针毡、如履薄冰。季仲申把他当成是残废、傻子一样照顾,可偏偏他又根本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如何照顾人。
陆枭就觉得,他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真人娃娃,季仲申孤单了,就把他抱在怀里,无聊了就摆弄他,兴致好了就和他说说话。
更让陆枭坐立不安的是,他和博纳恩失去了联系。
卧槽!说好的不离不弃呢?!
陆枭瞬间就崩了溃了。
他如今正在季仲申的指导下开始练气期的修行,那点微末道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已经惨遭滑铁卢,就指望着博纳恩穿越过来,万一穿越成了某个大能或是某个修真门派的掌门之类的,他还能有点盼头。
结果呢,陆枭看着被退回来的系统信息,那系统提示看得陆枭脑袋都大了。
对不起,您的信息无法送达。
陆枭顿时都慌了,打开系统好友栏一看,博纳恩的名字旁边明晃晃的一排红字:无法查看您的好友。
陆枭整个人都傻了,一直追在身后跟着他四处跑的人忽然就不见了。那些曾经腻腻歪歪的相处,他讲给自己的甜言蜜语,一下子都碎了,都没了。
他是不是出事儿了?还是追不起了,追累了,连声告别也没有就走了?
陆枭一直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妥妥占领了制高点,博纳恩就是没了他就不行,自己不过是哄着博纳恩,迁就他而已。可谁知道,陆枭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陆枭先是慌再是急,眼泪紧跟着就掉了下来,正巧被季仲申看了个正着。
季仲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