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雨水节气,石山周六回家时,家里已经开始刨地,准备春种。当石山晚上和父母说起学校发现古墓的事情,父亲还开玩笑说:
“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抽空偷一件回来,就发财了。”
“每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有派出所的人守着,别说偷了,就是靠近警戒线都不让。”
石山当然知道父亲是在开玩笑。
尽管考古队的工作非常缓慢,还是每天都有进展。至于挖到了什么,听同学们议论,那都是国宝,自然是要保密的。一天,马胖子神神秘秘地在自习课上,对全班同学说:
“据可靠消息,古墓经过专家鉴定,属于春秋时期某诸侯王的墓葬。里面所有文东西都属于国家一级文物。”
“那烂掉的棺材板也是吧?”
刘成吉故意起哄道。
“你爷爷知道这事吗?”
石山轻声问旁边的徐京梅。石山发现徐京梅越来越心神不宁,脸色近来也有些苍白。所以,石山经常和她说两句话,以图分散一下徐京梅的注意力。
“这几天我爷爷天天躲在书房里,很少看见他的人。”
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徐京梅已经连续一周没有来上晚自习了。
“你和班主任请了几天假?今晚来上晚自习吗?”
“来不了,我越来越觉得心慌,昨天,妈妈还领我去医院检查了,可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多在家休息吧。在家看书也一样的。”
“根本就看不下书去,现在上课的时候,精神也无法集中。”
石山看徐京梅的表情,像是要哭起来的样子,赶忙转换话题道:
“别想太多。你喜欢夜晚吗?”
见徐京梅点了点头,石山接着说:
“我最喜欢夜晚看天空的星星了,一闪一闪的,天空显得格外深邃。这几天天气不错,晚上你也多看看天空,每次我看完夜空,心情都会好很多。”
“以前我也喜欢看夜空中的星星,只是最近不行,做什么都心慌。夜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感到恐惧,现在每天都是妈妈陪着我,我一个人根本不敢睡觉。”
“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
晚上,徐京梅没有来上晚自习,第二也没来上课。自从升到初中后,和徐京梅同座以来,还是第一次石山一个人坐在课桌上听课。石山总觉得少了什么,很不自在。徐京梅是请闫秀娟代她向班主任请的假,过了一天,从闫秀娟那里,大家都知道徐京梅住院了。石山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有些出乎意料,尽管徐京梅看起来脸色苍白,并不像得了什么大病的样子。再说,徐京梅浅潭还告诉他,周日去医院检查过,并没有查出什么毛病来,怎么突然就住院了呢?问闫秀娟,她也不知道徐京梅是什么病,是徐京梅的妈妈找到闫秀娟,请她代为请假的。
石山心里还是有些牵挂徐京梅的。下午的时候,听班长要代表班主任去医院看望徐京梅,石山也想去。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李长,而是一个人远远跟在李长,还有另外几个班干部身后。因为石山不知道医院的位置,更不知道徐京梅住在医院的什么地方,所以只能悄悄跟着他们。
石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去看徐京梅,他自己也想,光明正大的跟班长一起去,有什么不好?可是,石山如同心里有鬼一样,就是鼓不起赶上班长他们,一同前去的勇气。
越是靠近医院,石山心里越是胆怯起来,甚至在医院住院处门外踌躇了好半天,都没有决定要不要进去。见班长李长几人已经出来了,石山赶紧躲到了一边。等班长他们走运,石山一直在心里埋怨自己,干吗要这样躲躲闪闪的,又不是来做什么坏事?埋怨归埋怨,石山直到,就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躲着他们的。悄悄溜进住院部,石山因为没有跟李长他们进来,并不知道徐京梅住哪个房间。好在病房的门都是上面有一块玻璃的,石山挨个房间看过去,到第五个房间时,石山看见徐京梅了。
病房里的病床不少,每个床上都有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石山见徐京梅半靠在床头上,背后倚着白色的被子,头贴着墙,脸转向正对门的窗口那边,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在徐京梅病床的一侧,侧坐着一位穿着得体的中年妇女,后背正好对着石山这边。石山想,那应该就是徐京梅的妈妈了。石山站在病房门外,也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要是和李长他们一起来就好了,石山看看空荡荡的一双手,再次埋怨起自己来。
石山正在心里埋怨自己,见徐京梅的母亲动了下身子,以为她要转身过来,下意识地赶紧躲到一边,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脸也没来由的热起来。石山再也待不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赶紧溜出了住院部。可是,来到住院部门口,又站住了。又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见见徐京梅。最终,石山还是回到了住院部,再次来到徐京梅病房的门口,刚要探头往里看,不想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走了出来,差点和石山撞个满怀。
“你找谁?”
“我,我,……”
“石山。”
病房门口的动静吸引了病床上徐京梅的目光,看到石山,徐京梅自然地叫了一声。
“我找她。”
石山对护士说着,从护士身边趁机走进病房。
这时,徐京梅的母亲也站了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