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石山和林宜欣溜达到十点多，才回到住处。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石山送林宜欣到校后，自己也来到学校。今天上午有两节合堂课，第一节课刚上了有二十多分钟，静悄悄的合堂教室里突然传出一阵蛙鸣声。
这让七十来个学生都交头接耳地四处踅摸，这可是深冬季节，就算是夏天，合堂教室可是在三楼，也不可能出现青蛙。讲台上的教授也停止了讲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石山身上。
石山这才意识到，是不是那个废物手机响了？掏出来一看，果然。面红耳赤的石山，伸手就要把手机挂掉。只是看到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不是电话号码，而是四个汉字——十万火急！
石山只好猫着腰，赶紧快步离开了教室，来到走廊的拐弯处，接通了电话。马上，里面传出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
“石山，我是五组的吴若林，现在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你仔细听着，现在马上赶到西城公安分局。昨天晚上你见到的宁小燕也是我们五组的人，因为昨夜失手打死了人，现在正被关在西城公安分局。因为宁小燕说，事发前你们曾经见过面，而且，死者你也见过，是个叫董良的年轻人。”
“董良死了？”
“是，只是现场没有人证。虽然从现场勘验来看，董良的死是出于意外，可是董良的家人却一口咬定是被宁小燕故意杀死的。你应该知道，意外杀人，和故意杀人的区别。所以，请你去把事发前见过宁小燕和董良的经过讲出来。听宁小燕说，当时是你们三个一起的，把她们俩也一起叫上。”
“是，我马上去办。”
“记住，到了西城分局，直接找分局的张局长。五组的叶樉和孙嘉仁也在。”
“知道了。”
石山挂断电话，先去叫出林宜欣，两人一起又去找刘丽颖。刘丽颖虽然在值班，听说出了人命案子，还是赶紧和领导请了假，三人一起打车赶往西城分局。
“石山，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看宁小燕姐妹俩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刘丽颖的疑惑，也正是石山和林宜欣的疑惑，两人也猜测不出，那姐妹俩和他们分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来到西城分局门口，老远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叶樉。石山走出出租车的瞬间，叶樉也看见了石山，急忙朝石山招手。等石山三人走过去，叶樉转身就朝里面走。
“快跟我来。”
一路来到公安局四楼，一间会议室内。里面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只有孙嘉仁石山认识，其余几个都没见过面。
“张局长，这位就是石山，事发前曾经见过当事人和死者。”
“石山，我是张庆，请坐。另外两位是？”
“林宜欣，我同学。刘丽颖，医院护士。”
石山坐下后，看了看另外的一男一女。男人也穿着警服，看样子应该是警局里的人。果然，那位警察看见石山投来的眼光，马上自我介绍道：
“韦朝晖，具体负责这个案子。”
此时张局长也给石山介绍了那位中年妇女。
“石山，这位是死者董良的母亲，隋女士。”
石山看到她已经哭肿了的眼睛，刚才已经多少猜出了一点。对她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不过，那位中年妇女，连看一眼石山都懒得做。一双眼睛里满是愤怒和悲伤，正越过石山的头顶，看着窗外。
“石山，听当事人宁小燕说，事发之前，曾经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三个把当时的情景讲一讲吧。”
昨天晚上的事情并不复杂，石山重点把董良如何到酒店给宁小英送花，如何被宁小英拒绝，被宁小燕几句话赶走，以及董良走后，五人离开酒店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
“你们两个还有补充的吗？”
林宜欣犹豫了一下，不过，她的表情马上被对面的张局长发现了。
“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有任何顾忌。”
“是这样，在董良转身离开时，我刚好看到他的目光，里面满含恨意。”
来的路上，林宜欣已经知道宁小燕是石山在五组的同事，刚才这句话，要不是因为这个关系，估计林宜欣也不会说。
“不要信口雌黄，一个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全，分得清什么是满含恨意的眼光吗？”
说话者正是董良的母亲，那位没拿正眼看石山他们的中年妇女。
“隋女士，既然警察让我们来讲述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而且张局长也说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宜欣姐只是据实相告，难道有错吗？你怎么可以出口伤人？”
石山自然看不惯对方盛气凌人的姿态，马上替林宜欣还了一句。
“哼！”
董良的母亲怒哼了一声，再次扭头看着窗外。一脸的不屑，是在告诉石山，她不会和你们这些毛孩子一般见识的。
“还有呢？”
“当时董良说自己正在街对面的酒店喝酒，不知道是和何人喝酒？”
“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
“如此，没有了。”
石山从心底里是很想多帮一帮宁小燕的，只是自己就知道这么多，总不能凭空捏造什么。转头看看旁边的叶樉和孙嘉仁，又回头问张局长说：
“我能见见宁小燕吗？”
“你们很熟吗？”
石山摇摇头。
“既然如此，宁小燕暂时不适合见你们。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不过，要是能想起什么，请随时与我，或者与韦朝晖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