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雪野里,萧玄衣独自在跋涉。
没有路,深一脚,浅一脚,萧玄衣走得很累。
为什么不用踏雪无痕的功夫呢?想至此,萧玄衣觉得自己有点傻,嘿嘿干笑了一下。
萧玄衣将一口气提在膻中,身子渐渐轻盈起来,一步踏出,久久才会落地。
象风行于水上,萧玄衣在雪地上飘行,突然之间,他看到前面有一条绿色的长蛇。
那条蛇昂着头,身体每弯曲一下,蛇头便象箭一般地向前射出。
跟这厮斗了好几次了,每次都落在下风。这次有疾剑在手,无论如何要找回场子来。萧玄衣想着,脚下步伐加快。
那蛇也发现了萧玄衣在追它,身体扭动得更加剧烈。
看看还有十几步,萧玄衣奋力一跃,在落下的同时,一剑刺入蛇尾。
那蛇疼得将尾巴一缩,疾剑犹如劈竹一般,蛇尾变成了两条。
那蛇忍不住翻滚起来,搅起漫天雪雾。
萧玄衣急忙以手遮脸,等雪雾散尽,那蛇已逃到了一座山峰下。萧玄衣当然不舍,仗剑直追过去。
那山峰十分陡峭,没有路,蛇却盘旋而上。留下一路血迹。
萧玄衣沿着血迹追踪,一直追到峰顶,那蛇昂着头,盘了好几圈,象一坨巨大的大便。见萧玄衣追来,蛇头钻进自己盘成的圈中。
萧玄衣见那蛇没有攻击的意图,倒也没有出剑。
蛇头继续往里钻,全身蠕动,那坨大便象溶化了似的,渐渐变小,最后竟然消失不见。
奇了怪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竟然上演了一幕大变活蛇。萧玄衣连忙跑到那蛇消失的地方跺了几脚,脚下的岩石平的跟镜子似的,震得萧玄衣脚都麻了。
什么意思?明说啊,不要让人猜谜好不好,萧玄衣在峰顶来回兜圈子,蓦然之间,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条蛇本来是盘旋着爬上山峰的,由于受了伤,在地上拖出一道螺旋状的血痕,在洁白的雪地里,雪白血红,分外醒目。
如果单看一圈血痕,是一个不规则的图形,但这个不规则的图形,一圈一圈地叠起来,跟那条蛇在峰顶盘着的形状非常相似。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萧玄衣盯着那道螺旋状的血痕看了很久,最后那道血痕竟然转动起来,转得萧玄衣眼都花了。
萧玄衣用手揉了揉眼睛,象是看透了一张三维图,萧玄衣眼前突然一亮,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萧玄衣置身一个花园里,周围鸟语花香。
萧玄衣在花园里东走西顾,突然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双手合十,在跪拜一个神位。
谁啊这是?萧玄衣正想走近几步看得明白,突然,嗖的一声,一支箭飞来,插在那人前面的地上。
那人并没有吃惊,好象还有点兴奋,把那支箭拔出,捧在手上,看了好几遍。
这时,萧玄衣才算看清,跪拜的那个人就是李匡筹。
李匡筹把箭收好,把神位撤了,在花园里找了一个石凳坐着,好象在等一个人。
坐了一会儿,李匡筹不耐烦,跑到花园的月亮门前窥视了一番,如此窥视了好几次。突然,一阵口哨声传来。
李匡筹连忙正襟危坐,以手支颐。月亮门里进来一个人。
萧玄衣细看了一下,来人是李匡威,在幽州的马球场上,萧玄衣见过他。
“二操,干嘛呢?”李匡威问李匡筹道。
“我在想,鸽子们是不是都有两只眼睛。”
“白痴啊,肯定是啊。”
说话之间,便有一只鸽子飞过来,李匡筹指着那只鸽子道:“你说它有几只眼睛?”
“肯定是两只眼睛。”
“赌不赌?”
“赌!”
“高山流水?”
“好。”
话未说完,李匡筹张弓搭箭,那只鸽子应声而落。李匡筹捡起那只鸽子对李匡威道:“一只眼睛都没有。”
那一箭将鸽子的眼睛射了个对穿,李匡威不禁傻了眼:“老二,你的箭法什么时候这么高明了?”
“嘿嘿,不知道我有一支神箭吗?”李匡筹奸笑着。
李匡威只好跪在地上,李匡筹掏出小弟弟向他脸上滋去。萧玄衣恍然大悟:这就是高山流水。
“老二,你的尿怎么这么多?”李匡威的眼睛都睁不开。
“我攒了好几天了。”
“剩尿不好哈,对人……”李匡威被呛了一口,开始咳嗽起来。
“你李老大没想到也有今天。”李匡筹狂笑不已。
萧玄衣看到这里,心中感慨,口中不禁念道:“同室……什么来着?”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李匡筹一边扫射,一边补充。
“对,就是这句话。”
李匡筹一激灵,吓得将小弟弟收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
千窟谷内,李克用在收集粮草,同时打探室韦人的动向。萧玄衣反而闲着没事,开始琢磨梦里的事情。
萧玄衣约略意识到,那条蛇无关紧要,它所留下的那道血痕,才是进入别人梦里的关键。
至于怎么梦到了李匡筹,他也解释不清,反正他还没有达到那种运用自如的地步。就象得到了一部功能强大的设备,他不清楚怎么操作。
萧玄衣一边想,一边用树枝在地上乱画。这时,李匡筹突然来访。
“二操,有事吗?”
“没事,闲逛,老萧你画的什么啊?”李匡筹仔细分辨着萧玄衣的涂鸦。
“没什么,乱画的。”萧玄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