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李克用的藩汉军每天只行三十里,便扎下营寨,操练车悬阵。半个月下来,便练得有模有样,开合自如,进退有序。
这天,车悬阵在沉重的鼓声中徐徐展开,萧玄衣抱着膀子,在牛车上左顾右盼。手举令旗的李克用忍不住说了一句:“三弟你专注一点!”
“我怎么不专注了?”
“你左看右看干什么?”
“我是车右,职责是保护你,不左看右看,老盯着你啊。”
“对啊,你也学学怎么操练。万一我出现什么意外,你也能顶上去。”
“你那一套我都看了几十遍了。”
“你操练一遍我看看。”
“全套的吗?”
“先操练一下展开收起吧。”
萧玄衣闻言接过令旗,这时骑兵们已全部展开,萧玄衣右手将令旗飐了两飐,鼓声由缓变急,骑兵也跟着加速。
萧玄衣将令旗高高举起,骑兵们全速奔驰,马蹄声犹如一道狂飙,刀光连成一匹白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玄衣将令旗交在左手,连飐两下,几记重鼓响起,骑兵们开始减速。
萧玄衣将左手令旗缓缓下压,李匡筹带着队伍向场地中心驰来,到达指定位置,跳下马来,一手牵马站定。剩下的四十九人,也陆续到达场地中心,下了马,在李匡筹身后排成七队七列。
萧玄衣将令旗猛地往下一划,鼓声停止,演习结束。
“还真不赖。”李克用的话象用鼻子说的。
“能不能再难一点儿?”萧玄衣找贱。
“行了行了,这就够了,刚好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你在这盯着。”
“你不会是去打猎吧,让我在这顶缸。”
“你不是早就想当主将了吗,今天让你过过瘾。”
李克用找了一匹马,招呼几个闲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玄衣本想撂挑子,但当着这么多人,他还真不敢意气用事。想了一会儿,便问众人道:“现在总招讨使走了,我是主将了,不知道我这个主将好不好使。”
“好使!”众人齐声道,谁不知道李克用跟萧玄衣好得穿一条裤子。
“既然好使,那就得听我的号令。”
“遵命!”
“这套阵法,咱们都已经熟了,今天我教你们练一套新的。”
大家一听此言,不知道萧玄衣搞什么花样,开始交头接耳。
“二操你过来一下。”萧玄衣喊了一声。
李匡筹闻言跑了过来。
“当时我随手画了一个图,你说是上天垂象,还记得吧?”
“记得!”
“那个图我琢磨一下,觉得很有意思,凡是相对的两个数加起来都是十,过十为零哈,也即是无的意思……”
“肯定的哈,里面暗藏天地法则。”李匡筹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鬼话。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图跟咱们的车悬阵大同小异。”
“老萧这么一说,还真是哈。”
“今天我就教大家练一套车悬河图阵。”
“我觉得不如叫车悬九宫阵。”李匡筹也是技痒。
“为什么?”
“听着更厉害一些,再说九宫就是河图变化出来的。”
“那就叫九宫车悬阵吧。”
“老萧高明!只是三哥回来看到了怎么办?”李匡筹滑头。
“这个有我。”萧玄衣大包大揽。
车悬阵是个圆形,河图是个不规则的八边形。在李匡筹的参谋下,萧玄衣很快弄出一张阵图来:在八边形的每个顶点都插一杆旌旗,标示出路线。比车悬阵还省事。
萧玄衣右手举起令旗,挥了两下,鼓声响起,李匡筹一马当先,带领着众骑兵开始跑位。
骑兵的速度是由鼓点指挥的,在加到全速之前,先慢跑几圈,目的是为了热身。这时微风吹来,场地上的旌旗飒飒招展。
鼓声越来越急,骑兵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达到了全速,这时场地上刮起了大风。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在场地中心碰撞成一股旋风,风势很猛,竟然将萧玄衣几个人卷上了天。包括旁边的鼓手。
鼓声停止,骑兵们放慢速度,旋风渐渐停息,再看刘窟头和鼓手摔的口歪眼斜,正在地上挣扎。萧玄衣则飘飘欲飞。
“哪来的风啊?”萧玄衣装糊涂。
“估计是练阵练出来的。”李匡筹道。
“练阵能练出风来?”
“天地法则嘛,谁知道。”
“能晃动天象,这么说咱们的九宫车悬阵还真是有点门道。”
“再练下去估计要飞沙走石。”李匡筹添油加醋。
“这要是卷着讷支人还不跟吹草人似的。”
“肯定的!”
李匡筹和萧玄衣一唱一和,渐渐有些忘乎所以。两人分析了一下车悬阵中途而止的原因就是鼓手给吹跑了,骑兵们倒没事儿。下次将鼓手放到阵外,只要能看得见令旗就行了。
“怎么着,你们还要再来一瓶?”刘窟头口不择言。
“不是再来一瓶,是再来一次。”萧玄衣纠正道。
“这车我是不赶了。”
“怎么着老刘,不听号令是吧?”
“你老萧会飞,我可没有翅膀。”
“咱们的九宫车悬阵目前也不往前推动,赶车的也用不着,不如让老刘休息一下。”李匡筹讲情。
“连个驾车的都没有,我这个主将成什么样子了?”
“那也照样是主将,你的话谁敢不听?”
见李匡筹这么说,萧玄衣只好?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