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老者猛一发劲,枪杆瞬间停止,恢复笔直如初。
“老师傅真厉害!”陈平叹道。
“你可有体会?”
“有一些感觉。”陈平回想了一下刚才手上的感觉,若有所思。
“嗯,功夫是练出来的。你筋骨强大,气足力壮,普通大杆难以出功夫。这杆枪随我多年,总不能随我入土,就卖给你吧。我是用不上了,希望在你手里能让它绽放光华。”老者伸手抚摸枪身,语调低沉,似想到了往事。
陈平听他语气有异,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左手绵软无力,和右手全然不同,竟似被人挑断了手筋。
“老师傅,你的手……”
老者摇了摇头,不愿深谈。
陈平也识趣的不问,转开话题,道:“老师傅,你放心,我必不辜负此枪。请问,卖价多少?”
“100万。”老者竖起一根手指。
“好!”陈平一口答应,听的徐凡一阵肉痛。
老者点点头,珍而重之将大枪重新裹好,递给陈平。
陈平爽快地拿出手机给他转了账,喜滋滋地抱枪告辞而去。
老者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漆黑地乡间小道上,似了却了一桩心事,吁了口气,回到里屋,将厚厚的一叠崭新的红本本,整整齐齐放进以前盛枪的长木匣里,从他能指缝里,能看出是荣誉证书的字样。
陈平得了神兵利器,十分兴奋,一路到头拉着徐凡说个不停。
“小叔,那老师傅手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被人打伤的吧。”徐凡猜测。
“他起码都是暗劲级别的高手,谁能伤他?”
“这有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平点头,又道:“他赚那么多钱,怎么不修栋好点的房子?衣服也穿的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他是要饭的。”
“世外高人总有些怪癖,谁说得清,说不定他是一毛不拔的守财奴呢?”徐凡耸耸肩。
陈平呵呵一笑,每个高手都有其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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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平站在韩瑶弈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丝不苟打着拳架,心无旁骛,时刻存想拳意、拳神。自从买到心仪的大枪,这两个月来,他每天都在磨练拳术,白天练拳,晚上抖杆,睡觉时利用催眠术,进入深度睡眠,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训练,自觉进步神速,已非吴下阿蒙。
劈拳如斧,崩拳如箭,钻拳似水,炮拳似弹,横拳如缠,每一拳意境都不相同。陈平反复训练,劲力姿势都对了,只为磨练意境,磨练那拳术中的养生道理。忽然,陈平只觉丹田小腹中内息充盈,浑身劲力鼓荡,忍不住一声暴喝,背脊微弓,大筋紧绷,双拳如箭,脚步交错,一步一拳,砰砰砰,将空气轰的爆响,似有强劲弓弩连环发射利箭一般,每一拳都是同样有力、快速,连绵不断。
韩瑶弈眉头一皱,嗔道:“你能安静点?”
“骚瑞骚瑞,入神了。”陈平连连道歉,心中却是欢喜无限,自练成横拳以后,终于把崩拳练成了。五行拳只有把这五种拳意都吃透,才算练成了,才真正能产生炼养五脏,强壮元气的效果。
韩瑶弈横了他一眼,继续埋头工作,这段时间她又卖了一些产业,与对手在股市上互拼消耗,苦苦支撑,若非东腾集团家大业大,底子深厚,只怕早就垮了,饶是如此,也是举步维艰。
陈平却是万事不管,将全副心神投入到拳术之中,练成横拳、崩拳后,他有信心在一个月内将五行拳全部练成,达到混元劲的境界。
这日,明月高悬,夜色如水,树影婆娑,花园中只有微风掠过树枝的沙沙声。
陈平端着大枪,已不似最初那样吃力,整个人中正安舒,似和大枪融为了一体,血脉相连。双目微阖,劲从地起,从双腿传递到腰间,脊柱扭动,一节节推开,似大龙冲天,势不可挡,劲力澎湃,最后传递到手中。
大枪如有灵性般弹起,粗如鹅蛋的枪杆竟似柔软如棉,剧烈弹抖起来,寒气森森的枪头搅碎月光,抖出朵朵枪花。陈平仔细体会着枪杆因弹抖扭动而变化万千的劲,顺势而为。大枪似成了一根指挥棒,将他身上不协调、不严整的“杂音”都理顺了,陈平只觉周身劲力缠裹,筋骨节节贯串,越抖越是舒服,似乎把身上以前还存留的拙劲、蛮力抖没了,整个人似重新活过来一般,劲力灵动自如,与大枪合二为一,真有了几分人枪合一的味道。
这就是抖大枪的妙处,可以快速练成整劲、听劲的功夫。整劲练不好,别说抖杆,就算多举几分钟都会筋骨酸软,浑身无力。听劲没练成,自身劲力和枪势相悖,大杆一弹,枪就脱手飞出,单凭手腕之力根本控制不了沉重的长枪,更别说枪花乱点了。
像陈平这样,能越抖越舒服,丝毫不觉疲惫。抖枪如臂使指,枪随心走,这就是抖大枪功夫有了火候。若在古代,当个裨将绰绰有余,可上阵搏杀,夺取功名。
陈平突然一声轻喝,双手持枪,拧腰一圈,大枪在四周幻出重重枪影,直将陈平身影淹没,倏地划过一到冷冽的弧线,在草地上连续扎了几枪。正是李熹所授大枪绝技——圈杀!
收枪而立,陈平看着地下几个围成一圈,距离相等的洞孔,心中也是满意,虽然远远达不到李熹剪草成圆的程度,至少枪术上已经入门,有了些功力。
陈平心有所感,抛开大枪,凝神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