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寒当然很轻易的就看出我的不对来,问我:“你有心事?”
“家里的事情。”我并不愿多说,虽然我跟夏亦寒关系不错,但是我还是没有忘记他是我的上司,再者说,他的事情就够多的了,我实在不好意思用自己的事情去麻烦他。
“如果真的有事,我可以给你请假,带薪的。”
他这么说,要是平时我一定能笑出来,可是此时此刻,我真的是笑不出来。
而且他越是这么说,我就越是不好意思走。
再者,我就算不上班,其实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这件事情的主角并不是我。
我就是跟着瞎着急。
当晚回去陆暻年没有回来,发了信息说他再忙。
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是他不在家,我反而觉得踏实些,安慰自己他一定是在找我妈,然后就是,说不定下一刻,我妈就能回来了。
可是就这样到了第三天,我妈还是音信全无。
我忍不住给顾佳芸去了电话,顾佳芸说:“我已经报警了,警方已经介入,你放心吧。”
原来是这样。
我安慰自己,觉得警方介入了,应该就没事了。
可是为什么心慌的越来越厉害,我最后还是请了假,然后去了医院。
我总觉得不安,看到我爸安安稳稳的躺在病床上,这才算是心情好了些。
我爸爸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问我说:“你妈妈几天都没有回来了,你给她打电话叫她回来,医院里的看护再好,那也不比你妈让我踏实。”
我听到这话,眼眶就一红。
别管我妈对我爸是怎么样,但是老夫老妻的,总是有感情的,他们俩也算是携手大半生了,大概是有些心理感应的吧。
忍住胸口的哽咽,我骗他,“妈妈在舅妈家住的好呢,她想玩儿几天,就让她玩儿吧。”
从来蔫脾气的爸爸却突然发起了脾气,“叫你把她叫回来,你没听到么?!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给我回来!我还没死呢,她往外乱跑什么?!”
我被爸爸突然的火气弄的心虚,谎话编不下去,就只能虚虚的应着,“好,我这就给她打电话,这就给她打。”
我走出病房再次拨通了我妈的手机,早已经关机了。
进门,我爸的眼睛虽然不好使了,但是却还是死死的盯着我,我被他看的心里发虚,都有点想哭,但是还是保持着语气跟他说:“我妈说她就来,就回来。”
我的谎言没有延续多久。
我舅妈找到医院来,进门就痛哭:“大姐夫啊,你可快点救救姐姐啊,那些人好厉害啊!他们手里有枪,是真的枪啊!”
突然的状况弄的我发懵,第一反应就是让我舅妈闭嘴,我上前拉她,“舅妈你来啦,我妈不是在你家吗?她怎么还不回来,我爸都想他了。”
怎奈我舅妈根本没有感觉到我手下的暗示,哭喊着说:“那天我跟你妈一起逛街,被一伙子人打晕带走了,那伙人好厉害,有枪,你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呢,他们让我回来跟你们说,要是不还他们的东西,就要丢你妈妈去喂鲨鱼!夏夏啊,你快点叫你姐来,快救救你妈妈呀!”
顾佳芸倒是没有说我舅妈是跟我妈一起被绑的。
我一个头两个大,我舅妈这人,哭喊起来,简直就是魔音灌耳,我头昏脑胀,劝着她,“会没事的,你放心,我姐已经在想........”
我话没说话,我爸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扶着床边的栏杆,噗的吐出一口血来。
“爸爸!”
我跑过去扶他,看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白很白,手忙脚乱的按下床前的应急钮。
然后我爸爸靠在我怀里,满嘴是血,模糊的说:“你妈妈她真的出事了?”
我吓的魂飞魄散,抖着声音安慰他,“没事,没事的,我姐已经在想办法了,妈妈她会没事的。”
然后就有大批的医生护士冲进来,医生脸色很难看的说病人需要马上急救。
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推着我爸往手术室而去,一路我爸拉着我的手,重复着说:“要救你妈妈,要救你妈妈。”
我一手擦着眼泪,嘴上答应着,“您放心,放心啊。肯定会没事的,肯定会的。”
目送他进了手术室。
我舅妈早已经不见踪影,我估计她也是吓怕了。
我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地板上,刺骨的凉,仰头看着手术室上面亮着的灯,真的像是有千百万只蚂蚁在咬我的心,那种焦急与痛苦,无以复加。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
有位医生走出来说,“病人多器官损伤大出血,需要输血。家属在哪里?”
我一骨碌爬起来,站不稳,急忙扶住墙,说:“我在,我可以输血。”
“跟着这位护士去抽血。”
我跟在护士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结果就是验血结果是,血型不匹配。
我的血我爸爸不能用。
护士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你们家还有没有其他孩子?”
“有。”我真的浑身都在抖,拿起手机给顾佳芸拨号,“我还有个姐姐。”
但是电话打不通。
顾佳芸的手机一直显示忙碌中。
我胸口中的不知道是急我还是怎么的,狠狠的就将手机甩了出去,撞在护士站的墙角。
护士见我这样,训我说:“好好的发什么脾气,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