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是很明白现实的动物,没人疼的时候,自己仿佛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陆暻年叹口气,伸手过来抱住我,很无奈的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我在他怀里摇摇头,故作坚强的跟他说:“我真的没事啦,我可以坚持的住。”
原本是很静逸的夜,却被突来的电话声打断。
我看看号码,皱起了眉头。
陆暻年就在我旁边,脸色比我还难看。
不过陆暻年还是说:“接吧。”
是江哲年的电话,我接通,江哲年在那边说:“夏夏,你在哪儿,我就在家门口,你怎么还不回来?!”
听听,多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胸口涌动出一股子厌恶,冷声说:“你在谁的家门口?凭什么要我回去?”
“当然是咱们家门口啊,你姐不是给了你钥匙,让你跟我一起住回来吗?”
“是我,没有你!你搞清楚。”
“夏夏,你姐说需要我为她办事。”
“那又怎么样?你自管去找她。”
我按了挂掉。
陆暻年看我,“怎么了?他叫你去哪儿?”
我觉得这个事情可真是尴尬,前夫这样纠缠,我在陆暻年面前都有些无言以对。我知道他虽然不问,但是心里必定是不舒服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从上次我们说开了之后,我们就定了规矩,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不能隐瞒,更不能说谎,所以我对他说:“我爸葬礼的时候他来的,陪我守了两天灵堂,下葬的时候他也有帮忙。当时说是念着我爸活着的时候对他不错,可没想到现在我爸的事情完了,他就想赖下不走了!”
“嗯。”陆暻年将我抱到了腿上坐着。
他的手臂一摇一摇的,我这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整日整夜的在殡仪馆守着,他这个动作一来,我是真的犯困,但是到底还是挣扎的跟他说:“我都跟你说了,你别误会。”
“好,不会误会的。”
然后我就彻底放下了心,睡着了。
当晚,我就梦到了爸爸。
他还是从前健康时候的样子,手里拿着锅铲,笑嘻嘻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样子,说着‘夏夏,你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去做。’
看到他我就往他身边走,可是我越是靠近他,他就越是往后退。
我不依不饶的追着跑,结果他远去是速度比我追他的速度要快很多。
不管他还是在梦里跟我说,‘要照顾好自己夏夏,照顾好自己。’
“顾夏!醒醒,顾夏!”
我被陆暻年推醒,满脸是泪,看到他的脸,我还有些不清醒的说:“我看到我爸爸了。他还好好的,好好的。”围妖大扛。
“振作些,顾夏,你爸爸已经去天堂了,今天是他的头七。”
我这才想起,事情过去了一周,也就是七天了。
也许今晚梦到的一切是我爸爸来跟我做最后的告别。
实在是忍不住,扑到陆暻年怀里放声大哭。
其实我很早就想这么哭了,但是身边的那些人根本不给我脆弱的机会,我必须逼着自己坚强。
但是在这样的深夜里,在陆暻年面前,我不需要伪装,要做的,就只要发泄、缅怀。
哭过一场,人都像是解脱了似的。
第二天陆暻年还要忙,临走的时候对我说:“司机还有车给你留下,这段时间出行要小心,听到了吗?”
我点点头,昨晚哭的凶,眼睛到现在都还是肿的,有些睁不开。
他俯身过来吻我的眼睛,“乖,我晚上就回来。”
陆暻年离开后,我怎么都睡不着了,这个家里没了他,实在是格外的空旷,让人心里也空荡荡的。
爬起来洗了把脸,我下楼,在停车场看到了司机。
他居然就这么坐在车里等着我。
我不好意思,要了他的电话,对他说:“往后我给你打电话你再来,别这样全天等着了,我要是今天不下来,难道你还要在车里坐一天吗?”
“陆总说您会出来。”司机说。
我撇撇嘴,陆暻年这人,也算是什么都算到了。
先去了房管所,询问了昨天顾佳芸给我的那套房子的情况,发现顾佳芸只是买回来,却没有过户到自己名下,这套房子还是我的。
我二话不说就找中介卖房子。
这房子已经倒过好几次手,中介里外里挣了不少钱,看我低价卖,当场就给了我钱。
我估计他们也是想着,万一过几天再有人买回来的话,他们怕是又要赚一笔。
弄完这些事情我才回家,进门陆暻年还没有回来。
习惯性的开了电视。
才发现,顾佳芸已经向媒体放了消息出去,而记者们长枪短炮的已经守在am集团门口。
等待采访这次闹出绑架丑闻的陆家的当家人,陆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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