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寒到医院之后,就给我换了病房。
他说:“之前你的那个病房还是三人一间的,陆家的人做事情可真是不地道。”
他一口咬定我是被陆家的人送到这所公立医院,而不是跟陆暻年一起送去了连记者都找不到的私人医院。
对于夏亦寒的话,我其实都是听不到的。
我此时正坐在床上,傻傻的盯着电视屏幕看。
新闻里是被大吊车吊起来的陆暻年的那辆奔驰车,早已经被撞的面目全非,能把奔驰撞成这样,可真是不多见。
本来这样的恶心凶杀案就吸引人的目光。
更何况这一次的对象还是前段时间为了股份争的不息对薄公堂的顾佳芸跟陆暻年,更是将事情炒上了风口浪尖。顾佳芸的车,车头已经拗进去了,样子看起来也很惨,而且顾佳芸所在的医院,早已经被记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我甚至还看到了我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但是我都是沉默的看着,一遍又一遍。
在每个台,找寻,这个台播完了就换下一个台,可是就是没有半点陆暻年的消息。
新闻里说am集团的发言人出来说,陆暻年在这次车祸中受了伤,但是并不危及性命,请各位股东以及广大的股民放心,但是如果真的是人还好好的,那为什么这一次的保密工作做的如此周密,竟然里连陆暻年在那家医院都不曾泄漏出来。
而且,我一遍遍的想,陆暻年出事的时候,是出来谈事,临时起意来看的我,并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顾佳芸怎么可能知道他的行踪并且就那么不管不顾的撞上来。
这其中必然是有些蹊跷的。
我心里的疑问太多,却没有人能给我回答。
不能下床,不能乱动,我只能直挺挺的坐着,或者直挺挺的躺着,连吃饭都是夏亦寒喂着吃的,没办法我脖子上的这玩意儿太高,微微挡住了嘴巴,我要是自己吃的话,特别容易找不准位置,直接吃到脖子里去。
我其实并不想让夏亦寒照顾我,总觉得怪怪的,可能是他之前跟我说过的陆暻年坏话太多,现在的我满心满眼的都是担心陆暻年,尤其是在车祸的时候,陆暻年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让我感动至深,每次想起来,我都要哭一场。
他这样的爱,我还曾经怀疑过,可见我是真的太混蛋了。
不知道那时候被我抗拒、怀疑的陆暻年心里会是怎么样的难过。
遍寻不到他消息的时间里,我就将我们之间的每时每刻都回忆一遍,怎么回忆都是甜蜜的,但是如今,曾经的回忆有多么的甜蜜,那种得不到他消息的心情就有多么的煎熬。
外界的人不知道,可是我却是清清楚楚的,他伤的不清。
而且还是为了护着我。
所以我对夏亦寒都生出了排斥的心,我说:“你找个人来照顾我吧,不需要你亲自来。”
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是我爸爸没了,摆脱了我妈这种一直压迫着我的大山,我的经济状况,明显要好一些,总还是能请的起一个来照顾我的人。
夏亦寒将生滚牛肉粥往我嘴里送,也不说话。
他沉默的时候,总有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我没办法,也就不说什么了。
愿意照顾就照顾吧,反正我身边也真的没有能靠得住的人。
随着事情的深入,顾佳芸的身家背景被人肉,当然不可避免的,我的照片也出现在了电视上。
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荧屏上,我有片刻的呆楞,然后就问夏亦寒,“这照片谁能看到呢?”
他说:“谁都能看到。”
深深的担忧弥漫上我的心头,其实我之前想的是,我的伤势不算重,那么等我好了之后,我就去找白助理,总是应该能打问到一些些陆暻年的消息的吧。
现在我却不确定了,怎么能忘记,我是顾佳芸的妹妹。
我跟陆暻年在车里,顾佳芸那么巧就刚好找到陆暻年来作案,而我只是受了轻伤。
这实在让人不得不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比如,我跟顾佳芸是商量好的一起作案什么的。
尽管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跟顾佳芸的关系早已经分崩离析,但是外界并不知道,外面的人只当我跟顾佳芸是亲姐妹,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一母同胞,我们俩是串通好的,在外人看,这简直就是无可厚非。
要不然电视里为什么会将我的生平也拿出来说呢。
我大概明白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那个护士对我的态度是如此了,估计送我来医院的人,对我是真的没什么好感的,所以对护士恐怕也是有所交代的,这样一来,护士才会对我是那样的态度。
前所未有的沮丧。
我跟陆暻年之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般,遥远不及。
突然间,一切似乎都在往最黑暗的地方而去,就连相见,似乎都变的没了希望。
渐渐的,我的话越来越少。
夏亦寒当然是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他一改常态的跟我说话,跟往常的他,完全不同。
他说:“顾夏,你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们就此分开,也算是天意了。”
他说:“别在有那些痴心妄想,你姐姐这一次可是差点就害了陆暻年的性命,你看看那车被撞的,看着就让人惊心。”
他说:“就算是陆暻年真的离婚,你觉得他还会跟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