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一路下楼,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我几乎是傻住的,不知所措的感觉太强烈,以至于我就像是傀儡一样的跟着他,几乎是亦步亦趋的。
走到大门前的时候,他将我拥在怀里问我:“怕不怕?”
我摇摇头,到了这种事情,我原先那些恐惧的,甚至不敢面对前路的细胞好像都消失了似的。明白即将要跟他在一起面对什么,我不仅没有任何的胆怯,反而生出一种特别的激动与兴奋。
那种我们即将一起面对所有的心绪占领了我,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他握紧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然后对着守在门边的保镖微微点头。两边保镖形成默契,同时拉开了门。
前面有保镖开路,后面有保镖护航。
我跟陆暻年在中间,但是就算是如此周密的安排,我们却还是被挤在中间,寸步难行。
如果要评选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那么此时此刻绝对能排进前三名,四面八方的相机对着我们闪烁,那种频繁的频率,几乎超越我从前的想象,完全不停歇的在我跟陆暻年身上闪动。
从前我不是没有面对过记者,但是这一次的阵仗绝对是最大的。
身边的记者都在嘶声力竭的喊话,问着不同的问题,声音太嘈杂,我几乎什么问题都听不见。甚至有些人根本连问问题的心情都没有,只是不断的在喊,“看这里,看这里!”
我几乎被这样刚强度的闪光弄的睁不开眼睛,虽然身边的保镖已经尽力在维护秩序了,但是看到我跟陆暻年一同出现同框的激动感早已经冲破了一切,有人不停的在往我们身边挤着。
保镖就是再怎么身强力壮,也抵挡不住这样强力的众人力量。
我脸旁边就对着长焦的镜头,那种几乎是零的距离感,让我觉得窒息。
陆暻年牵着我的手却异常的紧,甚至将我半抱在怀里,拖着我往前走。
我看着他已经冷然的表情,在万丈的光芒之下,陆暻年几乎像是一尊佛像,他就那么用一种最无声的方式,诉说着他的坚定。
就在瞬间,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似的,那些长枪短炮,那些怀揣着恶意的问题,甚至那些人投射过来的,或审视、或看好戏、或带着鄙视的眼神,都不见了。
耳边只有他的心跳声,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薄荷味道,甚至在这样的时候,我的眼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只是医院出口到大门口车上的一段路,我们走的举步维艰。
等到上车,将商务车的车门关上之后,还有记者在不停的敲打着车玻璃。
我坐在陆暻年怀里,看着外面的一切,因为车门的阻隔,其实我的听不到外面那些人在喊什么的,只能看到一个个表情焦急的人,一下下的长大了嘴巴,像是在看那种无声的电影,一切画面都显得非常的不真实。
下意识的侧头靠在陆暻年胸膛。
这一刻,我们之间的静默更显特别,那种默然无声,心,却像在这一刻,紧紧的靠在一起。
车子开出医院,后面跟着几辆狗仔队的车。
本市因为靠港城很近,所有很多文化也受港城的影响,尤其是这个狗仔八卦的心态,更是跟港城有的一拼。
我以前还是平民老百姓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明星的日子是这样的,每天每天的面对镁光灯,这种被人紧追不舍的感觉,实在是令人窒息。
陆暻年抱着我,商量说:“现在的情况,我们是不能回去原来的家里住了,哪里估计已经有人守着,去我那里好不好?”
我当然是同意的。
但是心中还是有疑问,“咱们住的地方又不是豪宅区,媒体怎么可能知道?”
陆暻年冷哼了声说:“你以为没人跟媒体送信,他们能找到医院来?”
也真是我傻了,其实早该想到的,如果没有人刻意曝光,我怎么可能曝光,甚至连我在医院的消息都被媒体知道,从而要面对他们的围追堵截。
会是谁呢?
总是逃不过那些人的,方笙?白小姐?想想难免会有些抱怨的跟陆暻年说:“都是你惹来的fēng_liú债。”
真的都是他啦。
这些人要不是为了他,那里会这样刁难我。
陆暻年低头咬我的鼻尖然后说:“后悔也晚了。”
后悔到是真的没有的。
最后车子开回了陆暻年在海边的那栋别墅,这里是富豪扎堆的别墅区,外面的闲杂人等的车子根本就进不来。
我到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富豪区还有这样的好处,那就是门禁森严,一般的车辆,根本是进不来的。可见这些人早已经将所有能考虑到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这里像是一座与世隔绝的花园。
车子直接开进院子,在别墅门口下车,直接进去,看到的还是那个扑克脸的女管家。不知道是不是我跟她见面的次数多了,这么看着竟然觉得她的脸都变的亲切了起来,不再是我当时初见时的面目可憎。
心里这么想着,对着女管家的表情自然就会缓和很多。
无奈我对着人家笑脸相向,人家却还是对我一幅不愿多搭理的样子。
陆暻年显得很疲惫,带着我说要去睡午觉。
住的是我在这里煮过的房间,上一次我住在这里的时候,身上还怀着孩子,再一次住进来,孩子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