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半途中接到医院的电话,是我妈在医院闹事。
原本我妈的事情我是完全不想插手的,她闹也罢,不闹也罢,都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但是医院这次说的严重,说之前我妈已经闹过好几次了,如果这一次我不去安抚住我妈,医院方面就直接报警。
警方能有什么办法呢。
还不是得找我。
我家现在,我爸爸没了,顾佳芸至今未见清醒,算来算去,也就只能找上我了。
与其让警方找上我,还不如现在就去。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无奈,尽管我力求跟我妈还有顾佳芸划清界线,但是血缘到底是割不断的,只要我还是她的女儿,我就不能说真的完全不管她。
一路赶到医院的时候我妈还在闹。
连哭带满地撒泼,身边围了很多的围观者,医院的护士包括保安都在她身边站着,都是不敢出手碰她的。
我一路往过走,沿路身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说的最多就是:这恐怕是医闹,啧啧,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现在医院里真的是对这样闹腾的事情很敏感的,我身在其中,要走出去认领母亲,实在是需要勇气。
先跟之前给我打电话的医院方面联系人沟通了一下,发现问题其实有些可笑,是我妈妈非要让顾佳芸入住这家医院的贵宾专用病房。
护士小姐额头满是汗的跟我说的诚恳,“令姐的情况是颅内大量出血,导致的长期昏迷,也就是所谓的植物人。这样的病人我们之前遇到过不少,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真的是个未知数,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必要入住贵宾病房,价格太过高昂不说,这么长时间的入院治疗病人,没有必要花这个冤枉钱。那里面住的,要么是身份不同的,要么是患了急病需要医护人员二十四小时陪护的,实在不适合令姐的情况。”
人家能把话说的这么透,也真是难得了。
我千恩万谢的谢过。
硬着头皮上前去拉我妈,说实话我内心深处对我妈的闹腾是害怕的,她这个人真的撒泼起来,远不是我能比的。
我上前刚刚拉住我妈的手,叫了声:“妈。”
她就猛的一推,我经受不住她这样的动作,立马就坐了个屁墩。
脑子一嗡,看着我妈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冷下心,跟她说:“你要是还要继续闹下去,那我就不管了,让医院的人报警好了,警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我妈听到我这么说,立马醒神哭道:“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女儿。我不管,我要你现在就去找人,让你姐进贵宾楼,否则我就是不同意,不同意。”
她还是撒泼。
可是她也不想想,现在早已经没有了我爸爸无限制的宠着她,更没有顾佳芸助纣为虐的帮着她。
面对我,她早已经失去了所有能依仗的一切。
我从地上爬起来,站起身转身就走,该说的话我都说了,该来我也来了,我能尽得义务就是这样,再多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面对我妈数十年如一日的无理取闹,我是真的无能为力的厉害。
“你站住!站住!”看我要走,我妈又叫我。
我扭头看她,“你先站起来,有话好好说。”
她果然听话,不闹了,站起来跟我一道去了顾佳芸的病房。
从顾佳芸出事到现在,我还没有来看过她。不是我心狠,而是顾佳芸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车祸那件事情,她是蓄意谋杀。
谋杀的对象是陆暻年,当然在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策划下,还有我本人。
面对曾经想杀了我的人,我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再者说,因为顾佳芸,到现在,陆暻年还在倍受疼痛的折磨,还要靠药物来维持。
并不是她自己伤了,她所作的事情就因此一笔勾销了的。
看到我顾佳芸,我心中有些波澜是难免,但是到底很快就归于平静。我妈顾佳芸打理的很好,即便是她已经卧床好几个月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干净清爽,甚至嘴巴上还图着口红。相比于我之前见过的夏亦寒的妈妈,顾佳芸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好吓人的。
我坐在病房旁边的沙发上,是的,顾佳芸的病房还有沙发,这也就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担心顾佳芸处境的地方,她在跟陆驹离婚的时候,得到了大笔的财产,那些钱要是她后来不作,其实是足够她过完后半辈子的。
顾佳芸为了离婚案子折腾了那么久,其实是真的在离婚这件事情上占了上风,取得了不少的财产的。
只不过那时候早已经被能控制am集团这样在顾佳芸看来至高无上权利的事情冲昏了头脑,相比于能接替陆暻年的位置,这些钱根本不值一提。
贪得无厌,是无限的深渊,它能让一个人走向最残酷的毁灭。
“夏夏,你说什么妈现在都听你的。”我妈少见的有些软化了的迹象。
但是这样的软化对于我来说,实在是来的太晚了,我没什么想要要求她,想要她听我的事情了。
紧接着我妈就有说:“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满足我的要求,你姐是什么身份,本就该住进贵宾病房的,为什么医院不让,他们这就是区别对待!”
我真的一点都不惊讶我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