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认真的反驳他,“美国?欧洲?陆暻年你清醒一点!去了美国、欧洲不是更是到了那人的地盘吗?那地方会比这里更安全?你别开玩笑了!”
这是真实的想法。
而且也很现实。
颂先生那个人,在本市恐怕还能缩手缩脚的,但是到了美国、欧洲,那恐怕就不会再有任何的顾虑,而且把我们送出去,我们孤儿寡母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能比待在这里更好。
“陆暻年,你清醒一点,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别这样发疯。”
陆暻年扑过来抱住我,声音早已经哑的不像话了,我不知道今天我去颂先生的别墅里经历的那些事情会对他造成这样大的影响,也许今天的一切是过去很多年来长久积累下的负面情绪集体爆发,陆暻年抱着我紧紧的抱着。
痛苦不堪的呢喃说:“该怎么办,才能保护你?我不能失去你。”
我拍着他的背,心跟在一起被扭着,疼的脑门都渗出了汗,我尝试的了解他的心情,轻缓的安慰他,“你别这样,别怕,我跟你从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不会离开你。”
他说过他曾经试图找女朋友,可是每一个都会遭遇厄运,最后离开他。
也许是真的怕了吧。
人的恐惧总有个极限,这样常年累月的纠缠。是谁身在其中也会害怕的吧。
陆暻年说:“你当然跟她们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陆暻年倒是没有说。
这种时候,他大概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我也只能说些自认为宽慰的话,“你看,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我们还有宝宝,他们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离开你。你别这么悲观好不好?事情总有办法去解决,你不能每一次遇到颂先生的时候都这样无措,我认识的陆暻年,是个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不变于色的男人,你这样不知道所措,让我跟孩子怎么办呢?”
从颂先生这个人出现,我就察觉到陆暻年的不同,他从前从不会这样的,不管是遇上什么事情,他都很有把握的样子,对一切都能掌控起来,唯独就是这一次,他慌了手脚。
我想这大概跟他少年时的心绪有关,人总是会被曾经的记忆打败。
就像长期经受家庭暴力的孩子,无论后来他变的多么的强壮,多么的有能力,但是在内心中的一个角落里,却永远都住着一个畏惧的灵魂,害怕对于外界的不安全感,害怕曾经对他施虐的人。
这并不只是打败对方那么简单的事情。
更深层的是要战胜自己内心的那个怯懦的自己。
陆暻年现在要做的,不是孤注一掷的跟颂先生决一死战,而是冷静下来,不再那么的患得患失,不再那么的恐惧。
“对!”他变的强硬起来,坐直了身体看着我,“我还有你跟孩子。我不能沮丧。”
我看着陆暻年强撑起来的样子内心有些复杂,能碰触到他内心深处最软弱的一块,我当然欣喜蔚然,毕竟我最想要的就是跟他开诚布公,没有半点的秘密可言。
但是现如今他的秘密我都知道了,却又是这样的沉重。
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样走过来的。
一直漠视着这个世界,让自己跟所有人的保持距离,不碰情爱。不露真情的过日子。
想想也是真的苦。
到此,我们俩的对话就此结束,一起进了家门。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打消将我跟孩子送走的想法,但是我自己却是肯定了的,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他的,在他这样脆弱的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再者说,世界这么大,除了这里,又有哪里是我的立足之地呢。
回到家里,刚进门就看到保姆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散步。
其实兄妹俩都已经会走了,只是保姆顾着他们的事情,总是小心一点,怕他们伤到哪里,所以总是抱着。
看到我们进门,女儿首先就伸出了手要让陆暻年抱。
这孩子也是让惯坏了,从小陆暻年就喜欢抱着女儿,这抱的时间久了,孩子自然就成了习惯,看到陆暻年,理所应当的就要让他抱。
儿子更加简单粗暴的多,推着保姆就要下地,跌跌撞撞的就要往我这里走。
我倒是不想让孩子分出个跟谁亲近来,都要跟爸爸妈妈在一起,谁都不要缺失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只是陆暻年表现的太过偏心,我就是再怎么的,也不可能让他这样的偏心完全扭转,所以少不得我就要多看顾儿子一些。
让保姆先休息一阵,我跟陆暻年护着孩子在外面的院子里走路。
别看孩子现在走的跌跌撞撞的,并不稳当,但是对孩子来说这无疑是很好的联系,成日里抱着,对他们的发育并不是那么有利的。
儿子是个莽撞的,边走还边伸长了手,速度很快的就揪下院子里的花来。
这院子上次被烧过一次,很快的恢复原状后,院子的花草也是重新买的好的来补上,开的好好的白玫瑰花,就这样被儿子辣手摧花。
偏偏玫瑰花还有刺,他这样的行径之后,第一反应就是长大了嘴哭,小手被玫瑰花的刺扎的一个有一个的小洞。
小孩子皮肤嫩,这么尖锐的刺,一扎揪破。
我当然的心疼,边查看孩子的伤口,边叨叨着要给着院子换换花草,本来嘛,家里养孩子的家里,怎么还能种这样带着刺的植物,伤到了孩子可是不好。
陆暻年并不同意,“不换。”
这院子的白玫瑰是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