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点点头,脸上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人到了陌生的地方,要是完全的不担心,那是不可能。
哎,好像人的年纪越大,就越离不开故土了。
又安排了房间,男人们住一楼,我跟保姆孩子都住二楼去,这地方又不像在本市的时候,前面还有门房让保镖们住,没办法只能这样凑合着了。
好在这些保镖都是跟了很久的,倒是不怕出什么事情。
等一切安排妥当,这才让大家都去睡,这一天,其实谁都累。
我回到我的卧室,看到中式的雕花木质拔步床,以前倒是在电视剧里看过这样古香古色的家具,没想到今天就真的睡在了这个上面。
原本想着这种床一定会很硬,没想到真的睡上去,倒是感觉还好。只是觉得大的可怕。
孤枕难眠,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我现在的写照。
一个人的时候,难眠的会想起陆暻年,恨的咬牙的同时,又止不住的担心,他如果不是真的打算跟颂先生拼一把,是不会付出这么大的心力,将我骗走的。
早早,他就有了跟颂先生一决高下的心思。
被人控制着的人生,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当年他年纪小一切都没有能力的时候,自然是无力反抗,现如今的陆暻年,执掌am集团已经有十年,相对的,各方面的资源也积累雄厚,真的跟颂先生搏杀起来,还真的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但仅是看他把我跟孩子都送走,这一点,就能说明他其实是没有全胜的把握的。
我摸摸自己的脸。
眼睛为他落着泪,心却为他打着伞。
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了。
恨他将我这样轻易的抛弃,送离,却又在内心深处,担心他的处境,没了我跟孩子,他在本市会不会变成以前的模样,日日加班住在酒店,更像个机器而不是人。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我也知道,我跟孩子。是他藏在内心深处的柔软。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许,也是他唯一能放松的时刻。
有些东西不敢想,想了就会不自觉的心疼他。
手机又响了。
就被我抓在手心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上床的时候紧捏着它。大概是知道陆暻年一定会打电话来,又或者是,我觉得捏着手机,能让我觉得跟陆暻年挨的更近了一点。
接起电话,听到他在那边有些不确定有些惊喜的声音,“顾夏?”
我想一定是这夜太安静了,所以我才能听到他声音里所有的情绪。
才会在突然间泪如雨下。
其实还是恨害怕的,不仅是害怕这里完全陌生的环境,还害怕陆暻年那边有个什么。人一旦分开了,似乎思念就会变的更加的猛烈,而那些奇奇怪怪的担心,也会弥漫上心头。
看不到他,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他大概是听到了我呼吸声,“小乖?”
有些哄劝,有些迟疑的唤着。
我还是哭。
不知道怎么就有那么多的委屈,但是心里那止不住的委屈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
哭的忍不住声音。
他听到了。简直慌乱的不得了,“顾夏,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这种时候这样的问话无疑是让我哭的更惨些,不过我知道他能送我离开,是因为担心我,我现在这样不说话,他还以为颂先生对我怎么了呢,所以打着哭嗝说:“没事,我很好。”
哭着说我没事,也真是违和。
陆暻年顿了下,然后声音就冷下来,“彭震呢?”
“走了。”我说。
“走了?”陆暻年口气不善。
我不想让陆暻年跟自己兄弟闹矛盾,就自己主动承认说:“我态度不好,他生气了,就走了。”
陆暻年不说话,我不知道他的样子,猜不出他在想什么,所以也就跟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陆暻年才重新软了语气问我,“那你们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我大略的跟他说了下。
谁知道他当即就发了火,“让保镖跟你们住在一起?男女混住,你有脑子没有!”
男女混住实在是太难听了。
我心里也委屈啊,保镖保姆的都是跟我从本市到新加坡,又从新加坡到这里来的,他们也很辛苦,而且他们是我最熟悉的人,在这里大家都是不熟悉的,难道我还能让保镖住在院子里么。这里可不是本市,天气暖和,这里晚上温度很低的,在室内都得开空调,更何况室外。
面对陆暻年的怒火,我知道也许他说的对,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就给了我一栋房子,不把人都安排住下,日子可要怎么过!
陆暻年气的在那边踱步。
磨牙念着,“彭震,彭震!”
抿抿唇,我又说:“你别说他了,他准备的很齐全,给宝宝们的东西都有,人家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是真的。
我来这里,说实在的,确实是给彭震添了麻烦,照顾来的客人,能准备成彭震这样已经非常的尽心尽力了,再多要求,就真的是我们过份了,人家又没欠着你的,何必强人所难。
彭震本就是粗枝大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