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实在令人又是恼恨又是感动。
原本就难受,他这么一刺激,我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甚至鼻涕都流的欢。
陆暻年倒是不会嫌弃,还很细心的给我擦了鼻涕眼泪。
他摸摸我有些汗湿的头发,“之前给你的那些股份,足够养活我们的生活,我们的工作,只要找个喜欢的就可以。往后我的财产可就都是你的了,你得养着我,不许嫌弃。”
我哭笑不得。
哑着嗓子说:“我可没有签字接受。”
陆暻年并不吃惊,我想他都是知道的,回来这么多天,他能查到我跟谁办了证,自然我没有签字的事情,他也是能查到的。
不过他有些无赖的说:“反正不签字也是你的,你往后要养着我。”
以陆暻年的大男人主义,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是很难得的,我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对未来的新生活有些憧憬。但是隐隐的也有一丝的不安。
“你这一年......”到底还是有心结。
他现在说的很好,如果哪一天又不见了怎么办?我实在无力接受那样的遭遇,要是再来一次,我想我真的会疯的。
人在遇到突发事件的当下,会选择坚强勇敢,甚至无知无畏,但是等这一切过去,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是,我是怎么熬不过的。
我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年,想想我都会觉得痛彻心扉,却不知道身在其中的我,是怎样熬过来的。
陆暻年态度很好的说:“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情。我都会弥补,小乖,等你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你不要不相信我。”
他也知道我现在不相信他了啊。
这个男人要是真的跟我好好的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招架的能力。
不过我心里还是稳当了些,明白他是不会在离开我的。我身体都放松了不少,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下午。
中途陆暻年叫我起来给我喂了些粥吃,但是嘴巴里都是浓浓的苦味,真的没有胃口,再者说,这感冒药里多数都是有助眠成分的,是真的困的不行不行的。
晚上我被孩子们的声音吵醒。
睁眼一看,果然是两个小家伙儿被带了来,一起来的还有佟伊檬。
我的第一反应是生气,很愤怒的瞪陆暻年。“带他们来干什么?医院病菌那么多,还有我自己现在就是感冒,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完全是处于母亲的本能。
陆暻年指指孩子嘴巴上的口罩,“已经做了防护错失,你都病成这样了,难道不该让他们来看看你。”
我扭头一看,果然两个孩子都是泪眼汪汪的。
心头涌上一种酸涩,孩子跟我这么久了,我还真的没有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我虚弱的一面,对外我不敢说。但是在我的孩子们面前,我一直都是铁打的女汉子,从来都是元气满满的。
孩子们从没见过我这幅病弱的模样,这会儿见了,少不得就要心疼。
女儿摸摸我已经拔了的输液体的手,看着上面的针眼问我:“疼不疼?妈妈。”
我想说不疼的。
但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疼。
我想陆暻年是对的,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让孩子看看父母的艰难,并不是刻意的诉苦。而是要让他们明白,生活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的。
有些东西,要见过才会觉得珍惜。
很多小孩子并不会觉得父母难为,甚至觉得父母天生下来就是应该满足自己的一切要求,要不是不给满足,就是坏,就是不好的父母亲。
我也见过太多,父母为了孩子倾家荡产,最后却得不到一句感恩的事情。
儿子比女儿实惠,开口就是:“妈妈,我以后会吃的少一点,你不要这么辛苦了。”说完,就哭了,眼泪嘀嘀嗒嗒的。
我这两个孩子啊,女儿是个眼泪多的,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眼泪哗哗流,但是儿子却不是这样,多数的时候哭,都是干嚎,能看到他这样的哭法。可真是太难得了。
我鼻子发酸,扭脸看看陆暻年,明白了他的心思。
总要让孩子明白一切来的不容易,他们才会格外的珍惜。
佟伊檬气呼呼的,她说话本来挺慢,今天不知道怎么就被我逼的快了起来,埋怨我说:“你怎么回事!身体都这样了还去上班,听说在公司晕过去了!你说说你,要是在街上晕过去,你看谁能救你。”
她说的厉害的不得了。真跟骂我似的。
但是我知道她是心疼我了。
我有些撒娇的往坐在床边的佟伊檬身上倒了倒,“有你呢,我怎么能没人管,没人救呢。”
身边有他们,我真的是很幸福。
想想未来我跟陆暻年都不会在涉足am集团,虽然很可惜,毕竟那里不仅是陆暻年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地方,也是我付出了很多心血的地方,但是这些都不要紧。
往后我会每天都跟大家在一起,像是泡在了蜜罐子里一样的生活。
不过目前。我还得先在医院里呆着,两个孩子都心疼我心疼的不得了,所以让他们跟佟伊檬一起回去,要听话,他们都很乖巧的点了头,半点都没有闹的,孩子像是突然间就长大了。
我心里有些欣慰又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他们长大。
离开前,女儿细声细气的交待了陆暻年很多事情,比如妈妈喜欢吃菠萝咕唠肉,妈妈不喜欢喝冰凉凉的水。妈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