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什么,纪清脸色从刚才激动慢慢缓下来,然后哦了一句说,“怪不得刚才boss问我,贺副总的事情,我估摸着,这是要为你出头吧。”
“贺副总?”
“就是他啊。要说他也是跟在boss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为什么我们都能看懂的事情。他看不懂呢。居然在那时候带着那个女人跑来要遗产,真的是脑子进水了。我当然要跟boss说,你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呢。真的是欺负人。”
am集团内部其实是不好探查消息的,因为是金融企业,任何的消息都是至关重要的指标,所以陆暻年对集团内部的消息网都是把控的很严的,所以陆暻年刚回来的时候,查到了我这一年的所有生活,却唯独没有查到贺莲城还有方笙做的事情。
查不到,就直接问吧。
陆暻年问了纪清。
纪清是我的好朋友,说话的态度语气自然是向着我的。
我没什么好心虚的,贺莲城跟方笙,当时的的确确是让我非常的难堪,我是陆暻年的女人,这是顶楼的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再来,我给陆暻年生了两个孩子,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结果,陆暻年出了事情,来要遗产的。是方笙,而帮着她这么做的,是集团的副总,陆暻年最好的兄弟,贺莲城。
这事情实在是让人没办法置之不理。
我当时完全是陷在陆暻年失踪的悲伤里,要故作坚强,要让别人看不出我的悲伤。
倒是我身边的朋友,都很为我鸣不平的。
纪清当然是其中之一。
现如今,一切失去的都回来了,我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福报。那些过往,当然不能放过。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生气了。
我劝着纪清,“你别生气了,我已经跟陆暻年说过,让他不准帮着贺莲城,这仇咱们也算是报啦。”
纪清还是不平,“在非洲那边的公司,他可是最大的官,一把手,虽说环境差了些,可是那边的分公司也是一直有人常驻的,人家怎么就不嫌苦呢。我看你还是太心软,如果boss这一次不给你出头,你就带着孩子跑我那里去住算了,反正你没娘家,生气回娘家都不跑。”
“跑什么?”陆暻年这时换了衣服从二楼下来,两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上他的。
这会儿陆暻年手里抱着一个,腿上还挂着一个,像是大猴子抱着小猴子。
儿子当然是攀在陆暻年腿上的那一个,见到纪清,孩子们当然是不陌生的,脆脆的喊清姨,这要是平时,纪清是绝对要上去跟孩子们亲热的,可是这会儿看到陆暻年,纪清还是跟老鼠见了猫儿似的,嗯了一声,然后就要走。
“你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吃饭呢?”我拉住她不让走。
纪清一脸的嫌弃,“你让我跟boss一个桌子吃饭?你这不是为难我吗?每次公司的餐会。boss一来,气氛立马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怕我营养不良啊。”
“哪里有那么严重。”说的陆暻年跟怪物似的。
纪清点头如捣蒜,“有有有,你不知道他这次回公司,比以前的威严更重了,我看到他,就差跪地说吾皇万岁万万岁了。”
好吧,看纪清是真的很受不了的样子,我就送纪清先离开了。
回到家里,饭菜已经上桌,他们倒是都还没吃在等我,一个个都仰着脖子看着我,画面感倒是很强,这么看着,才发现其实两个孩子都是像陆暻年的,尤其是眼睛。
我笑起来,“吃吧。”
他们还是不动,非要等到我坐下了,开始吃了,才正式大家开始吃饭。
这样的日子其实不错,很幸福。
我们家倒没有吃饭不许说话的习惯,我觉得饭桌是很好的沟通空间,而且,我到底是平民家长大的,实在没有那些豪门的所谓规矩。
问陆暻年,“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现在完全就是正常上班族的作息,这比上以前,天壤之别。
陆暻年给女儿喂了口虾仁,然后说:“我现在不是执行董事,当然可以按时回家。这么看看,其实不坐在那个位置上,也是好事。每天这样按时来回,倒也惬意。”
原来如此。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他到底还不是真的要事事去管的。
我看着陆暻年精心的照顾着孩子,心里不免想到纪清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她说陆暻年这一次回去,身上的威严更重。
其实陆暻年刚回家的那几天,我也觉得他身上的那种气势更厉害了,毕竟在外面漂泊了一年。很多孤寂、磨难,这些都是最好的沉淀,让他看起来像是打磨好的剑一样的锋利,光芒四射。
只是太近的距离会混淆掉这样的光芒,在一起久了,我竟然都不觉得他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这天深夜,彭震才回来。
结果自然还是找不到。
林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任凭彭震怎么找,都找不到林枷的踪影。
我也就亲眼看着彭震在这样一日日的找寻里,颓丧。
不由得想起佟伊檬出事之后。邱逸远叫我们去那时候的样子,沉痛的,悔恨的。可是就是那样,佟伊檬还在,就在眼前。
但是彭震不同。
林枷走了,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不知去向。
彭震的眼睛,现在是空的,是懵的。
还没有来得及悔恨,沉痛。那人就已经消失在人海了。
彭震少见的没了任何的脾气,就那么软软的窝在沙发上。陆暻年让我回卧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