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一起睡下,“先睡,睡醒了再说其他的事情。”
这一睡下,自然是绵长又昏沉的。
这里比国内晚了六个小时。
睡醒的时候,四周都是漆黑的,我看陆暻年还在睡,孩子也没有动静,不想吵醒他们,就自己悄悄的下床,裹了浴袍去窗户边。
遮光布实在是太强力。
我掀开窗帘一角,走出去,发现房间里有个很大的阳台,外面是一片落日余晖的美景。
就像是夕阳照在欧洲极美的城市里。
我叹了口气。
“在想什么?”他大概是我起来的时候就醒了,追着我来。
我脑袋往后仰,靠在陆暻年的身上,叹气说:“我真的没想到南非会是这个样子的。”
他伸手抱住我的腰,在我脖子后面说话,一下下的热气喷在我的皮肤上,很湿糯,“你以为的非洲是什么样的,满地的狮子老虎?还是土著黑人,或者是枪战片那样的?”
他说的都对,也都不对。
我扭头过来,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原本心里对贺莲城还真的有些抱歉的,来了一看,觉得他实在是不知足。”
原本说贺莲城来了非洲,我是真的觉得对贺莲城来说,大概是一种放逐,一种惩罚。
可是来了一看。
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是读过欧美的历史的,知道在南非这样的地方,身份高的人,有钱的人,甚至会活的比国内还要好。因为在这里并没有所谓的人人平等,就是压迫与被压迫的关系,一旦人成为上层的那一方,那么日子就真的太好过了。
贺莲城口口声声说这里不好,要回去,实在是不知足啊。
陆暻年抱着我的手紧了紧,半晌才说:“他的野心,这里装不下。”
这是第一次陆暻年没有维护贺莲城。
我有些惊奇,真是难得啊,陆暻年竟然说了野心两个字。
抬头望他,陆暻年就低头来亲我的眼睛,低声跟我说:“我从前大概是做错了,养虎为患,就是这个意思了。”
养虎为患?贺莲城已经成了虎?!
听起来似乎已经是很严重的样子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吗?”
陆暻年说:“顾夏,我希望他什么都没有做过,真的。”
他又这样。
“你好好跟我说啊!”我怒起来。
陆暻年扶着我的腰,很认真的说:“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想我跟他也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原来这一次陆暻年来。是为了看看,贺莲城到底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我心里一定,“只要你心里不那么护着他,就行。”
能被伤害,那就说明伤害你的人是很信任的人。
只要这份信任没有了,其实是不那么容易被伤害的,尤其是陆暻年这样的人。
怕再睡下去晚上睡不着,所以我们叫醒了两个孩子去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贺莲城倒是来了。
跟我们一起吃。
桌上贺莲城跟陆暻年在说公司在这边运营的情况。这里矿产丰富,金矿、钻石等等都很多,这里几乎是全世界都在盯着的财富之都,当然有钱挣,更加是因为金矿,钻石这样有一本万利钱挣的地方,总是会云集着形形色色的人。
这里的金融形势,并不怎么好。
弄好了当然一本万利,弄不好也是万劫不复。
陆暻年一直很严肃的听着贺莲城的说法。我不可能打扰他,所以就照顾两个孩子。
孩子们睡了一觉,精神好多了,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我真的应付他们就够忙的了,也真的没精力去管陆暻年跟贺莲城之间的对谈。
贺莲城并不住在这酒店里,am集团在这边给员工的福利很好,据说买了当地的一些公寓,提供给员工当宿舍。
贺莲城就住在其中。
所以吃完饭,他就要回去了。
我跟陆暻年还有孩子们送他出酒店,贺莲城看着我跟陆暻年一手牵一个的孩子,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阿暻,你胆子真是大,这种地方也敢带着孩子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