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煜越想就越是生气,可是才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出声吩咐,“派人去盯着,谁也不准伤到她。”
他止不住去想,万一夏筱筱真下了决心替季凌南挨下板子,那他该怎么办?如今好不容易她才渐渐的开始接受他了,现在难道就让他亲眼看着她为了那个称为她发小的男人和自己反目?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平顺随在其身后,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北宫煜眼中杀意渐浓模样轻声的道。
“不知道你还问?”
北宫煜扭头就吼了他一句,平顺立即惶恐的垂下头来,欲哭无泪,他不过是想建议一下嘛。
好半天,北宫煜看着前方延绵至黑暗中的长道,才吐出了一个字,“说。”
平顺一听眼喜了喜,立即又将步子追了上来,“皇上,恕奴才多嘴,贵嫔娘娘虽是……胆小怕事了点,”平顺说到这个词见北宫煜没多的反应,才松了口气继续道,“但娘娘向来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便是当初云姮那般利用她,但在最终云姮处死一事上娘娘也生出了恻隐之心,冒着被您怪罪的危险也定要让云姮走得安心些,更遑论今日受罚的季小将军是娘娘从小到大的玩伴,娘娘今日为其求情,也属情理之中……”
“敢情朕责罚了他就不是情理之中了?”
平顺话没说完,又被正在气头上的北宫煜吼了一句,他连忙改口,“皇上责罚那更是情理之中,只是……娘娘既然求了情,您在故意多加了责罚,娘娘心中必定以为您是故意给她难堪……”
其实他很想说,皇上您老人家醋能不能不要醋得那么明显那么没水准?一般这种时候难道不都该是人家一开口你就答应了求情吗,做什么非要反着来?
北宫煜却是越听脸越黑,他故意给她难堪?他回了头,看着御花园方向早已不见人影的长道,现在她就这么丢下他跑去找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给谁难堪?
然而又想追上去的步子还未抬起,无席已匆匆赶了过来,跪下抵上一封信笺,“皇上,南溟国捷报!”
北宫煜双眼一凌,将信笺拆开来,直到将最后一行字统统扫入眼底,眉间已溢出一抹凝重,“朝阳国与南溟国谈判决裂?”
“据消息来说,是这样的。”
无席沉声回答。
“楚博远和北宫雉离又在打什么主意……”
前几日才刚传出将要联盟的消息,这几日却突然又来信谈判决裂,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不过作戏给他看的?
可倘若真的,那这个时候就该是他对付吴国的绝好时机,甚至南溟国和朝阳国也不敢贸然对他下手,可是这一点北宫雉离不可能想不到。
北宫煜的眉越拧越紧,“可查出为何?”
“具体事宜我们的人查不出来,不过事情好像与前段时日南溟皇陵坍塌有关系,因在南溟国似是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所以我们的人大概能猜到一些。”
“皇上,此番若朝阳国和南溟国倘若真商议决裂,那对我国来说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无席见北宫煜一脸疑虑似在考量着什么,忍不住出声提醒。
北宫煜走到被宫婢们提着的宫灯旁,蹙着的眉一瞬也未松开,缓缓的道,“怕就怕事情不止我们表面看到的这样。”
他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论是以楚博远的角度来看,还是以乔轶沉的角度来看,突然间的决裂都太过蹊跷,况且,怎么又会与南溟国的皇陵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