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看看你。”北宫雉离已经走到了她面前,轻轻的摁上她的肩让她重新坐了下去,将她的鞋脱下,轻轻地揉着她的脚踝,“明日我再让大夫过来看看,慕容倾涟的手法谁都摸不透,以免以后留下病根。”
他这突然的举动让夏筱筱吓了一跳,男子给女子揉脚本就是闺中事,再加上一旁江芷在那里光看着这场面就已经羞红了脸,夏筱筱的脸也顿时红了几分。
“已经好了,”
夏筱筱伸手便推开了他,连忙重新将鞋子穿好,这才看到北宫雉离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她有些手足无措,“我的意思是,这都已经大半个月了,不会再有什么,你不用太担心。”
江芷眼力价明白着,轻轻地掩了笑退了下去,夏筱筱看着她心中着急的怒骂一声。
北宫雉离看着她眉眼中稍许有些的生动,唇边的笑意深了深,坐到了她的身边,从怀中拿出了那枚白玉木兰簪来,轻轻的别到了她的发上。
夏筱筱一眼便认出了,是当初他送给她的。
那些东西,不论是簪子,还是手帕,原来他都还留着。
阳光下,那枚白玉木兰簪在她的发间熠熠生辉,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他满意的笑了笑,低声的道,“筱筱,你可曾记得当初我送你簪子之时你曾说过的话?”
多久以前了?那时阳光正好,铺子中,她一脸笑靥如花,语音轻铃,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下次,你想要什么就给我说,只要我能给的,你要什么我都送你!”
“阿离……”
夏筱筱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北宫雉离笑了笑,指尖从木兰簪上拂下,落到她额间碎发,描摹着她秀气的眉,“筱筱,”他低声的唤,“以前是我不明白,我只希望,如今不算太晚。”
他抬起眸来,那渐浓的温柔直直的落进夏筱筱眼中,扎得她的心脏生疼。
他顿了一下,但还是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天上的阳光正好,那些波光凌凌的微光斑驳,落在二人身影上,静谧安好。
远处,那檐外树梢之上,两道人影静立,其中一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手握成拳重重的打到粗壮的树干上,那头顶上新出的树叶纷纷抖落,无席抬头看着那远处落府中相偎着的两道身影,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又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的人,斟酌着道,“爷,看娘娘的样子,貌似真不是被迫……”
他刚要说出口的话一下子被北宫煜扫过来的目光制住,可是他真的很想说,夏筱筱这模样貌似真不像是被北宫雉离给强留在南溟的啊。
那场皇陵崩塌之后,北宫煜也察觉到了夏筱筱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正遇朝中政事紧急,再加上吴国的动静,他不得不回京,中间倒是派了人过来寻夏筱筱,第一次是陆无痕,第二次是季凌南,但都被她一一打发了去。
先后派了陆无痕和季凌南过来,都毫无阻拦的见到了夏筱筱,若真是被北宫雉离强迫的,他们又怎么能那么轻而易举的见到夏筱筱?
这些,北宫煜早便想到了,只是没有亲眼看见,他仍是不愿相信的,哪怕他也猜到了些许。
但如今亲眼见到了,已经好几个月不见,他思念得要紧,今日他是打算潜进落府当中去当面问个究竟明白的,可是,现在她让他看到的是什么?
北宫煜远远的看着那水廊之上犹如难舍难分的二人,银面之下眉眼中的戾气愈发深沉,“楚博远现在如何了?”
“恐怕有些不妙。”无席愣了愣,但还是思索着,“半月之前北宫雉离那一场领军几乎都是用的楚博远手中的兵,他曾经古渡门的势力如今还没有查出来,楚博远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意思是朕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北宫煜一声低叱,面具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一次不仅没有对北宫雉离造成任何损失,反而被他计算一出顺带用他的手将楚博远除了?结果现在夏筱筱也落到他手中了?
北宫煜气闷,刚欲往下跳的身形一下子被无席拦住,“爷,您这是要去哪?”
“还能上哪?难不成就看着夏筱筱和北宫雉离两人这样你侬我侬?那朕成了什么?朕那些日子对她做的她都给忘了吗?”
他们现在在庭院中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相拥耳语,谁知道关了门之后在做些什么?他对她的好,他宠她爱她依她,做的那些难道都比不过她同北宫雉离这呆着区区几月的时间?还是真的犹如那时季凌南回时来所说,他们之间真的又旧情复燃了?
“可是爷,您现在去有什么用?夏姑娘如今在落府若是不想跟咱们走,难不成咱们还能将人绑走不成?”
无席只觉得头疼,那定是肯定不可能的,要是夏夏筱筱不愿,北宫雉离又怎么会愿意放人?
北宫煜的呼吸一沉,最终看着那远方的二人,眸底升出阴鸷,如今岳华与南溟两国之间矛盾已经深化,他们这次过来也只是掩了身份,在南溟的地界上哪里能抢得到人?
“爷,走吧,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夏姑娘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
城道之外,来接应的人已经到了,若是再拖下去,迟早被北宫雉离发现。
“夏筱筱……”
北宫煜嘴角终于勾出了一抹苦笑,算天算地,他怎么也没算到这一出,可是,便是她不愿又如何?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