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霎时黑掉的脸与低垂的目光，沈灼也惊悚地发现刚刚的纸团在他那件名贵的西服上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以她原本的设想，不过是发泄一下，雁过无痕罢了，没想到竟然……
“沈----灼----”华庭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低吼出她的名字。
沈灼一怔，只觉得背脊上立即冰凉彻骨，颤颤地启口：“我帮你擦掉！”
说着就要拿起纸巾往他的胸口蹭，却被他狠厉地打开了，白皙的手背上离开泛起一道红印。
“不用擦了，直接扔掉。”
沈灼见他毫不犹豫地将西服外套脱下，分外嫌弃地扔在了地上。
暴发户！
“你这件衣服很贵吧，扔了怪可惜的，不然我帮你洗干净再还给你！”沈灼欲要弯腰去捡，却被华庭琛一语拦下。
“它已经废了，再洗也没用！”决绝，无情。
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敏感，一腔的委屈囤积在胸口，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他，轻声问道：“对你来说，是不是人也一样，人要是没有了利用价值，就也可以随意丢弃！”
对于她突然的质问，华庭琛有些失去把控，眸中的墨色微微沉了几分，淡然地回应她：“人与人之间本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如果没有利用价值还留在身边，那绝对不是智者的行为。”
“所以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她一直不想道出这个残酷的真想，但事已至此，她还是想确认一遍，而不是放在心中自己揣摩。
或许有一丝可能，一直是她猜错了呢。
“嗯。”他将她看进眼里，却依旧是淡漠疏离，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将沈灼心中最后一点残存的希望彻底毁灭。
“华庭琛，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陪你上床的女人？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准备将我拱手让给别人！”沈灼重重地在他结实的胸膛落下粉拳，歇斯底里地质问。
他依旧看着她，明明像要将她小心收藏，却给人以一种防不胜防的恐惧感。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也别自己说得那么低贱，我把你当成什么你并不需要知道，你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乖乖听话！”他微带薄茧的手掌轻轻地抚上她的面颊，口吻有些责怪，“还有一点，和我上床是你的意思，是你为了去救两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沈灼微怔，后退一步，离开他的掌控，扯起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思议的可笑：“难道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主导的，为的就是逼迫我吗？”
“我承认有逼你的成分，但我并没有逼你卖身于我，从头至尾都是你主动在我面前脱了衣服！”华庭琛继续冷言冷语撇清一切，一副圣洁地伫立在她的面前。
沈灼气急，却无力反抗，又分外心酸。他怎么可以这么解释，这么说她？！
如果心中的依恋破碎得更彻底一些，她或许可以扬起手掌落在这张清俊的脸上。但是，即便此时此刻，她心中依旧对他恋恋不舍。或许，她真的很贱！
“但你不可否认的是，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不是不会利用我，当你将我拱手让给宋逸的时候你已经把我带进这个圈里了不是吗？”沈灼讥诮。
华庭琛勾唇：“看来他把什么都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