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桑闻声打开院门,便看见了大门口站着一人。

此人一身上等的淡紫色长袍,领口还镶绣着精致的银丝流云滚边,腰束同色祥云纹锦带,其上还挂了一块通透的墨玉。银色玉冠束起墨色的发丝,露出了饱满的额头。端端正正地立在那儿,难掩身上的尊贵气质。

这般不俗的人物,除了晋王殿下,还能有谁?此刻她正神采奕奕地望着开门的白桑,只不过她的身后似乎还背着一个装满了草药的小竹篓,瞧上去却与她的一身打扮违和的很。

高询看见白桑出来了,扬起嘴角,自顾自地卸下背上的竹篓递给她说道:“这便是你昨日采的草药吧。喏,先把里面的东西放了吧。”

白桑行了礼接过竹篓,心里略微惊讶,没有想到这看似霸道的小王爷竟也是挺细心的,还记得昨日拿走的那个小竹篓,今日带来归还,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高询跟在白桑的身后也一同进了院,见面前的人放好东西已收拾妥当,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上的空竹篓,再次背到了自己身上,一昂首说道:“咱们走吧。”

明明都从未过问自己的意见,却还将每件事都做的如此理直气壮像是理所应当般,怎么会有如此厚颜之人呢。罢了,谁叫身前站着的是堂堂晋王爷,而自己,竟也未曾对她的这般霸道产生过反感。白桑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顺从地与高询一同出了门。

路上,两人肩并肩走着。身旁的高询像是兴致好的很,面上始终挂着隐隐的笑,时不时转过头来与自己对视一眼,白桑见高询一身华服背着背上的东西却似个小药童般,看上去真是古怪的很,开口道:“王爷,这个还是我来背吧。”说着伸手想要取下竹篓。

“没事,这样背着挺好的。”高询按住白桑的手说道。

“让王爷来背东西,实在不妥。”白桑说的是实话,这天下怕是没几个人敢让高询这样背东西。

“没有什么妥不妥,本王就愿意帮你背。”高询看着白桑毫不掩饰地说道:“还有阿,下次见着本王也不用行那劳什子礼了。”

白桑将自己的手从高询的手中抽出,移开目光不再说话,高询便当她默认了。

去山中的路看上去不远,两人这慢悠悠地走着却也走了不少时辰。入了林之后,山里的小道也不像城中的路那般平坦,高询看着身边一路走着略微有些喘气的人,停下来说道:“今日采药的地方离这儿还远么?不如先在这休息会儿吧。”

白桑以为高询是不愿走了,点了点头也停下脚步,两人靠着一棵大树坐下来休息。

“白桑上山是为了采什么药呢?”高询歪着头问道。

“起初只是为了寻些常用的药材,后来发现这山中,也有许多未曾见过的药草。”白桑顿了顿又开口道:“家父生前曾经在编写一本书,纪录些不知名的草药,只是还未来得及写完便......那书,许是也被毁掉了。如今我无事,便在这采些各种药回去纪录,希望能了了爹爹一桩心愿。昨日在那斜坡上发现了几种药草,今日可以再过去瞧瞧。”

看起来面前这人,医术还是挺好的呢。高询想着点点头道:“我们离那斜坡许是也不远了。”说着起身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

她们两人已经走到了山谷处,不远处就有一条小溪,溪边长满了各种植物,其间还有几株成排的白色花。高询朝那小溪跑了过去,看那溪水泛绿,涓涓细流,清澈见底,伸手在水中划了划,冰凉的溪水舒服的很。

高询回头朝树下的白桑挥了挥手,示意她也过来。

白桑走了过去,看见高询这般长不大的模样玩着水,不禁莞尔。瞧见溪边的白花,眼睛一亮,似是发现了什么,在那几株白花旁停下了身子。

高询再一抬头便看见白桑蹲在那儿采些什么东西,莫非是找着什么了?高询走近一旁,见白桑折着那几株白色花的叶子,好奇地问道:“这也是药草吗?”

“是药草。这草叶能益精,明目。根可入药,温中,止痛。”白桑边摘着边为高询解释道。

“这般有用!”高询闻言也蹲下身帮白桑一同采着。

白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看身旁的高询,此刻正专心地帮自己采着药。这个小王爷,应当是喜欢自己的,瞧上去不太好惹厉害的很,几次相处下来又丝毫没有王爷的架子,倒真像个任性的小孩。许是今日的太阳毒,这会儿她的额头上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像是感受到了白桑看自己的目光,高询抬起头,对上白桑的视线,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白桑不做声的低下头,从身上掏出帕子,递给高询,示意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高询见了,笑意更甚,也不接过帕子,只靠近了身,昂起头来。

白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拿着素净的帕子,细细地帮高询擦起汗来。高询微眯着眼,嘴角还扬着笑,样子很是满足。面前的人动作这般温柔体贴,让自己觉得擦汗都是一种享受。在这林中吹着微风,闻着她身上的淡香,高询想着,采药,果真是件有趣的事儿。

擦完了汗,白桑收了帕子对着高询说道:“好了。你休息会,我来采便够了。”她方才已经瞧见了,这个小王爷采药不是将草连根拔起,就是把那白花也摘了下来,连这长袍上都染了些地上的泥,哪像是个会采药的。

高询听了也乖乖地停下手,看着面前的人娴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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