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凤单手接过了顺徽帝递过来的簪子,作势要盘到自己的发间,然后以簪做剑,直直的刺向顺徽帝的喉咙。
你们会阴谋诡计,难道他就不会颠倒黑白了吗?反正都是一死,他有把握在杀了顺徽帝以后,把现场布置成第三个人出现杀了他和皇上的样子。
瞬间,顺徽帝已经早有防备的握住了他的手。
“年轻人,好好享受你生命最后几个时辰,别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冷笑道。
君凤试着抽回自己的手,然而顺徽帝的五指铁一般的坚硬。
“不妨老实告诉你,若不是还有天杀要对付,我绝对不会让鹰隼继续活在这个世上,”顺徽帝压低了声音,“换句话说,只要鹰隼一个活着就够了。至于王妃,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全看你配不配合了。”
“父亲对皇上没有二心。”君凤咬牙,无视之前鹰隼王和他承认的事情,声音里带了悲愤。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道理,不用朕教你吧?”顺徽帝脸上始终挂着冷笑,“你要是不认罪,除了王府给你陪葬,还有……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唐旗?”
君凤大惊,睁大了眼睛看向顺徽帝,他没理由知道他和唐旗的事情。
“朕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了去了,”顺徽帝松开了他的手,“君凤,不管你信不信,今晚的闹剧之前,明天的刑场以后,我都很爱很爱你这个侄儿。”
你的爱可真便宜,君凤心里翻了个白眼,然而人在矮檐下,他还是很审时度势的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放过家父,”他眼里绪了一些水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悲壮可怜些,“罢官。夺权,流放,软禁都好,只是不要杀他。”
“看你喽。”顺徽帝应承道。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
在见识过邱拿说过的话转眼就可以当耳边风以后,君凤早就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承诺。
等顺徽帝离开以后,他望着窗外的明月,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
还记得那日王成刚之死,还是君禾到京城不久后。他活捉过上官邦,还有后来的洛邬敬、邱拿、明捷,每个人都被关起来过,然后逃掉了。
只有自己在牢中束手无策,除了死,就只剩下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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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黑水林。
君禾与洪之晏埋伏好了以后,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私盐的商队。
上官邦也在,君禾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有些沸腾。和洪之晏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持剑跃出。
上官邦显然也早有防备。而且他自知打不过洪之晏,于是根本不接他的招,而是以躲闪为主。
洪之晏心里顿时警惕,上官邦明显是在拖延时间,难道等一下还有埋伏?
几十招以后,君凤那边估计也听到了动静,安宁带着人过来支援了。
“君凤呢?”君禾没有看到君凤的人,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便向安宁问道。
“公子接到一封信,就很慌张的走了。要小人留下来帮郡主。”安宁回答她。
“信?”君禾有些奇怪,能让君凤放下这边的事情亲自过去的,恐怕不是小事。
“你在担心英君凤吗?”上官邦忽然贴过来,因为萧玉俊的关系。他没有对君禾动手,只是笑得十分挑衅,“这会儿估计已经掉了脑袋吧。”
“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君禾心里一惊,却是不动声色,手里的剑向上官邦刺了过去。
“是你玉俊哥哥想的计划,我帮个小忙而已。”上官邦说话时。洪之晏已经到了他身前,趁他不备,一掌击在他胸口。
上官邦后退一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洪之晏顺势又是一击,却不是用掌,而是五指的指尖着力,瞬间掐碎了上官邦的琵琶骨。
上官邦又吐了一口血,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有十几柄刀剑落在了自己身边。
萧玉俊不是说洪之晏虽然厉害,却也厉害不到这个程度吗?他心里恍然,萧玉俊这就是个一箭双雕的计策,一边解决了君凤,一边又解决了自己。
难道洛邬敬和程公子都不管他残害同门吗?他想着,随即苦笑一声。他们是刺客,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当然没有情分,只有相互利用。
自己现在,无疑已经是一颗弃子。
――――――
虽然上官邦的琵琶骨已经被洪之晏捏碎,君禾还是十分警惕的又切断了他的手脚筋脉,这才捆的结结实实押回了王府的地牢。
地牢是君仪公主设计的,还没人能逃出来,上次邱拿能从里面出来,完全是因为有人从外面放人。
安顿好上官邦以后,君禾默默的想着,今天是太晚了,明天一早她就要处决了他,绝对不夜长梦多,这一晚,也该让他尝尝等死的滋味。
洪之晏没有再理会上官邦,吩咐了安宁几句,不多时安宁回来,有些着急的模样。
“我们公子还没有回来。”他汇报说。
“你担心君凤出事了?”君禾看了看洪之晏的脸色,她本来就有些担心,一看他的样子,原本的五分担心顿时变成了十分。
“我觉得君凤是被他们故意引走的,”洪之晏说着,走到了上官邦面前,“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上官邦十分干脆的回答,“全是萧玉俊的主意,我也是被他算计了。”
“你看起来的确像是被他算计了,可是你知道君凤在哪里。”洪之晏语气平淡的陈述道,“你只是不打算说出来,想看我们没头苍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