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天烛心见着自己大哥出招救人,也是会意,当下身法急转到了苏我日向身前,出手制止。
“还请阁下言明事实。”烛天沉声道,烛心点了点头“那石川麻吕我也有所耳闻,听闻他在东瀛争权失败后,逃到了寇岛,整日以打家劫舍,抢夺商船为业,却是个海寇贼人。阁下武艺不凡,为人磊落,如此丢了性命实在不值…”
苏我日向却是不为所动,闭目不语。
“你…你那刀…刀叫修罗心,却还是果报之刃…你不说清,怕…怕是污了刀名…”哑儿也不知怎的,鼓起勇气问道。
“这丫头…”李川儿也是呆住,竟不知这女子还有如此见识。
苏我日向闻言一怔,缓缓开眼,叹气道“姑娘说得不错…”他口音夹杂异乡味道,听着有些奇怪。
“还请言明。”文德皇后语气带着敬意,朗声道。
苏我日向再叹一气,这才道出事实。原来他们苏我一族本是东瀛皇亲国戚,苏我石川麻吕是他一母同出的兄长。当年族中争权夺利,互相陷害,二人被迫流落街头八年。那时苏我日向还是个六岁的孩子,便是兄长石川麻吕把他一手养大。
七年后平复冤情,二人得以还家。可随着年月过去,二人长大之后却赶上了朝中动乱,石川麻吕几年族中生活养成了心思机敏,为人狡诈的性子,随后设计杀害苏我本家三十余人确立了自己继承者的地位,还因此囚禁了苏我日向。最让苏我日向深为寒心的是,他连亲生母亲都不放过,皆是杀去以了后患。
等苏我日向逃出牢笼,朝中早已遭遇变革,却是再难归家。所以他抛去贵族身份,入了深山,拜在一位名叫仓座的老人家门下学习刀法。之后五年,苏我入鹿的政权被里应外合推翻,苏我石川麻吕也逃到了寇岛占海为王,多行不义之事。苏我日向深知这位兄长多年来变化,石川麻吕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温柔善良的兄长,他已被权利财富蒙蔽了心智。
当苏我日向武功大成时,他本想去寇岛和兄长做个了断,谁知竟被萧衍和楚羽生抢先一步杀了后者。苏我日向当时心情复杂,他本想劝说兄长回头是岸,否则便一命抵一命,也算了了这恶事。可是等他到了寇岛,却发现石川麻吕早已死了数月,他心中矛盾不堪,为石川麻吕报仇之心,对石川麻吕憎恶之心,尽皆涌上心头。所以这才奔赴中原,想找到杀害兄长之人,无论如何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奇怪。”杨天行有些不明白“你竟然也有杀这苏我石川麻吕的意图,为何要为难萧衍?”
“小子愚笨。”烛九尊拍了拍草鞋道“他本就是石川麻吕养大,后者却为了权势杀害了他的亲人和母亲,只怕爱中有憎,恨意难决。”
“所以你想找到这杀害石川麻吕的道士?”广凉师沉眉问道。
“不错,我想无论如何,也要做个了断。”苏我日向点头道。
“混账!”李川儿听到此处好不生气“实在混账至极,那石川麻吕罪有应得,你还想给他报仇?”
苏我日向摇了摇头,文德皇后接道“川儿不要急,我瞧这人也不似恶人。”后者笑了笑“我和道长作这十招赌约却是半真半假。”
“怎么说?”李川儿傲气问道。
“如若我赢了,肯定不会逼迫道长自尽。”苏我日向言道。
“因为你胜了我,便如亲手杀死石川麻吕一般,也算做个了结。”萧衍替他说道。
“不错,兄长多行不义,实在难逃天谴。”苏我日向摇了摇头。
“那如若你输了呢?”李川儿言语逼人,再问道。
“丫头何必多问?”烛九尊笑了笑“刚刚这傻小子不就要自戕了么?”
李川儿听了有些不服气“谁知道是不是他装模作样…”
“我看不像…”哑儿偷偷说了一句。李川儿瞧了她一言“妹妹说不像么…”她有了台阶,脱口道“那我信妹妹。”哑儿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这俩丫头。”萧衍只觉有趣,笑道。
“你的确死意已决,怕是为了求个解脱,也算还了石川麻吕的养育之恩。”广凉师长叹道。
“不错。”苏我日向点了点头,朗声道,豪气不减。
“好!”萧衍只觉这人心头所念,尽皆付诸行动,却又光明磊落,不落下成,心中佩服起来,“那今天谁输谁赢?”
文德皇后听他问话,眉头一皱“这小子莫非想逼死这倭人?”
“你。”苏我日向高声道。
“好!”萧衍点了点头“那你这命,便是我的了。”
苏我日向闻言一愣,片刻后点了头“不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人…”文德皇后有些不悦,只怕这道士是个心性不良之人。
“别急。”广凉师心知萧衍性格,摆了摆手“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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