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悄无声息在人后面,我都被你吓死了,能不丢鸡吗!”南怡插着手,地上的人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显得尤其激动,不停扑腾着,那样子像一条离水的鱼,南怡多心望了望。
“哎呀,我只是受不住那香味嘛!”黑影声音哑哑的,带着一股滑腔。
说了几句,南怡倒是不怕了,可想巴桑刚才不是瞧着她偷鸡了,怎么现在不来追自己?难道是装着没看见,故意把自己撇开了,这样一想,她打了个机灵,懊悔道:“我真是因鸡失大啊!”说完摆了摆手对黑影道:“算了算了,吓也给你吓了,本姑娘懒得跟你计较,我们就此别过!”说完头也不回要走。
就在这时,却看金红树叶间两条身影“唰唰”飞过,南怡一看不禁喜呼:“大仙,大仙我在这呢!”她挥手半天,那两人像没听见似的一溜就飞走了,南怡心一寒,暗自伤神:难道大仙打算丢下我?
红规听主人叫唤,从她发间露出半张脸,小声道:“姐姐,我感觉我们被强大的灵力包裹着,恐怕神仙哥哥是看不到我们的。”
“你说什么?”她背脊一凉,突然想到身后黑影,此时风轻轻吹过,黑影的外氅被飞带起,南怡只看到一具——骷髅!
她猛然想起刚才看到的深邃眼眶和手,脸色一变,原来她在和一具骷髅说话!那骷髅还吃了她半只鸡!这也太诡异了!
惊惧着缓缓回头,那骷髅却摸着下巴,似在思索什么,自言道:“真有仙人!”
突然回身,他蹲下身子对地上人影开心道:“太棒了,蛮丫头,我总算可以摆脱你了!”
南怡听他叫地上人“蛮丫头”,再看那人影身材曼妙,想是个姑娘。原想多管闲事,可想起上次在树洞里遇到的双头,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一狠,提步要溜。
“喂,姑娘别走啊,我把这丫头交给你,等我走远了之后,你记得把她身上绳子解了。”
南怡原以为自己轻手轻脚不会被发现,可谁知那骷髅一下子叫住了她,心下郁闷,刚回头,那骷髅却不见了。
“什……什么速度?”南怡呆呆道,心想:这……这不是该我躲他么,怎么他倒跑了?
收住心神,她蹑手蹑脚靠近地上人影,只看那人穿着一身夜行衣,玲珑凹凸的身段扭动着,嘴里“呜呜!”出声,那双清眸盯着她,似在说:“你快点!”
南怡屈下身,笑道:“姑娘别急,我马上帮你解开啊!”刚要动手,却想自己也不认识这人,不如先将她口中布条取了,问点什么。
谁知刚除了少女嘴里的东西,那姑娘凶道:“臭丫头,你怎么变得那么磨磨唧唧!”
南怡听她莫名其妙数落自己,不禁来了脾气,正想骂,心头忽闪过一丝熟悉,再仔细瞧她眼睛,不禁疑惑道:“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少女看其神色,急急说道:“你还想什么,本姑娘为了救你,落入了那骷髅的手里!你这没心肝的,竟还看不出我是谁!”
南怡身子一怔,这声音!这腔调!随即惊呼道:“雀溪!”
地上少女怨道:“姑奶奶,你可算认出来了!”
南怡喜不自禁,嘴里嗔怪道:“谁让你整张假脸!”
“我这要明目张胆去寺里救你,那些老东西不得找着我阿爹,毁了我们银坑族!哎!你先给我解了绳子,我手脚都麻了!”被绑了大半日,蓝雀溪哪里还能受得住,当下催促道。
南怡沉浸于朋友相聚中,忘了要紧事,忙应声:“对!对!”
松了束缚,蓝雀溪动了动筋骨,揭了人皮面具,一通抱怨绑着她的骷髅,瞧南怡一身嫁衣有干涸的灰白污渍,浑身脏兮兮的,不禁嫌道:“你怎么把自己整成了这样!”她翻开地上包袱,从里面扯出几件皱巴巴的衣裳:“你那管事的妹妹要看到你现在这模样,非得数落我。唉……”她叹了口气,理了理翠烟色罗衫道:“还好我怕你穿着嫁衣逃难不便,拾掇了衣服,你快拿去换了。”
南怡看蓝雀溪如此用心,不禁鼻头一酸,一把抱住她,哽道:“臭丫头,你可真够意思……”
蓝雀溪听闻,心头一怔,想起过往,甚是伤心,她知道南怡一路辛苦,拍了拍其背,收着眼泪道:“臭丫头,可急死我了,我以为你在这林子死了,没想到还能活着见着你!”
南怡嗤笑一声,拉住蓝雀溪的手:“我说了,我会自己跑出来!”
“万一出不来呢?”蓝雀溪深深望着南怡,她曾答应过一个人,要好好照顾她,想起那人,她忍不住,竟嘤嘤哭起来。
南怡平日里小聪明甚多,此时也不会想到蓝雀溪的泪水是为了另一个人而流,这下以为她是为自己伤心,不禁劝慰道:“我这不出来了吗?好啦,别哭啦,你这性子要哭起来,实在太奇怪了。”
站在南怡肩头的红规茫然望着蓝雀溪,心想:这姐姐好生奇怪,看着凶神恶煞,哭起来却又像个孩子。
能再次相见,彼此又平安无事,二人都很激动,南怡把自己的经历都告诉了雀溪,并将红规介绍给了她。蓝雀溪是个用毒和草药的高手,这下看到仙果之王更是惊喜万分,立马宠爱的抱起了红规,一阵亲昵。而她把自己这一路遭遇,也尽数告诉了南怡。
原来在南怡要了红衣长老性命逃脱后,蓝雀溪便匆匆追进了林子。寻人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