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写作,是条无悔的荆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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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只是天上的一只飞鸟,并不是什么至宝,然而南怡所救下的并不是一只单纯的小鸟,而是桑鱼振翅飞翔的希望。因为在桑鱼的心里,这只出生不久就被欺凌的小鸟就是她自己,她也曾在恶魔的手中,坚强地活下来……
桑鱼从床上缓步走下,南惜放下手中的药碗,细心为她披上外衣,这个举动平常不过,然而对桑鱼来说,却是一种奇怪的行为。此时,她面露怪异之色,心头涌上一丝惶恐,想她这等卑贱的人,何曾有过这样的待遇?她茫然回头望着温柔似水的南惜。
南惜展颜对她笑了笑,温言道:“姐姐,你先去看看小鸟,等药凉点了,我再喂你……”南惜说完,默默回身,拾掇起床铺。
她那随口而出的“姐姐”二字,让桑鱼闻之愕然,还未回神,南怡已经一把抓着她的手,喜笑颜开地将她带到了雏鸟的身前。
“你看,活得好好的!”南怡趴在桌上欢喜瞧着雏鸟。
“以后,等它羽毛长全了,就能学飞行了。只可惜没了爹娘,要学会飞都得靠自己了。”她爱怜地说着。
南怡无心的话触动到了桑鱼,她看着小鸟的眼神有点躲避,就好像她一直在躲避自己一样。
“不过没关系,我有时间,我们可以当她的家人,照顾它长大,还可以给它取个名字!”南怡想到取名字,不禁有点兴奋,然而她的目光瞥向身旁人时,却发现她的眉目低垂,似乎非常难受。
“你没事吗?”南怡收起笑容,小心问道。
桑鱼没有说话,南怡不曾想自己的那句“我们可以当她的家人,照顾它长大”让桑鱼的内心泛上了无限的酸楚。
“家人”对一些孤苦的人来说是多么敏感的词语,而“我们”对桑鱼来说更是是奢望。
十二年,并不长……桑鱼却过得度日如年。这十二年,围在她身边的很多,可大多都是举着刀来杀她的。
所有人都希望她死,可是她的身体,不管病痛折磨,都j在抗争着,坚持着,为了这番顽强,她不能死!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但是自己何尝能对不起自己?
可悲的命运给了她痛苦的人生。她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理由是什么,或许是为了等到有一天能在寒夜里看到一丝暖光吧……哪怕家徒四壁,屋舍残破,只要有家人的地方……
她一直在寻着那样的地方,她曾在寒冷的冬夜里,看到陌生人的家门口,星点的烛火和幸福的孩儿,他们放着爆竹,贴着红纸,穿着喜庆的属于大年夜的新衣,被父母无限宠爱着……
每每那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笑容,那种感觉像是自己被爹娘疼爱的笑容……
“又发烧了吗?”南怡默然伸出手探在她的额头上。
“呀!好像有点烫啊……”南怡感到不妙,面露苦色,向南惜求救,道:“小惜,她好像又发烧了,还有药吗?”
南惜摇了摇头,眉头微皱道:“付了房钱,只剩点碎银,不够了……”她走到桑鱼身边,小心扶着她坐到了床边。
南怡闻言,眸子一亮,笑道:“这个好办!”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钱袋子,袋子上用丝线绣了一个“发”字。
“这……”
“这是那个坏财主的,我和你说了,我只偷那些恶人的钱!”
南惜本不喜欢自己的姐姐偷人钱财,怕是她危险,可这钱在关键的时候,总归是派上了用场,这下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扶着有些浑噩的桑鱼躺下后,回身道:“我再去买点吧……”
“我去吧,你刚来这里,万一遇到了坏人。”
南惜笑道:“姐姐,就在前面的街头,哪里能出事。何况,和你说了麻黄、羌活……你也不能马上记住。”
“话是那么说……”南怡搔了搔头,南惜起身抓着她的手,取了周得发的钱袋子,温柔笑道:“好姐姐,你就放心吧……”
“那……那好吧……”
南惜踏出屋门,又想到什么,嘱咐南怡道:“哦,对了,我看这个姐姐人虽发热,却无汗而出,该是受了外邪困遏,姐姐记得帮她捂紧被子,多准备点热水。”
“好……你快去吧,遇到陌生人,留点心眼啊。”
“恩……”
桑鱼的身体恶寒交迫,引至高烧不退。然而这并不是她生病的关键,她之所以会觉得难受,是因为她遇到了南怡和南惜。她们的出现让她冰冷的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而那些在她脑海里留存的残忍画面在慢慢剥落,慢慢释放,它到达了一个顶点,开始和她内心的黑暗产生碰撞,最后使得她在纠结中、痛苦中像一只毛虫,破茧重生。
昏迷中,她感受到南怡轻轻为她擦拭面颊……
在过一会,她发现南怡焦急踱步着,步子里有不安和慌乱……
“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南怡嘴里碎念,最后实在按捺不住,她看了一眼桑鱼,焦急出门了。
此时,屋里空空的,桑鱼的心也空空的,她感觉自己做了一场美梦……
“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她默念着……
然而许久,门还是没有被打开……
真的是一场梦吗?
浑噩中,她听到了一声稚嫩的鸟鸣,这让她深切的感受到这不是梦,而是真实的世界。她的额头渗出汗珠,眸子霍然睁开,两点寒星看着头顶朦胧的纱帐。
然而时间过去很久,两姐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