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孝然弯腰,将顺余的咖啡喝了精光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直到他一根烟快抽完了,宋孝然忍不住想下逐客令,段默言拿出烟头,先开口了
“出国去,宋孝然”
他结论性的话语让宋孝然皱了皱眉,“何出此言?”
段默言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现在络传媒力量有多大?”
宋孝然不说话,只戒备地看着他
“活的都能说死,没鬼都能让你相信有鬼,”段默言将烟用力摁熄在烟灰缸中,挑眼看向他,淡淡地道,“别提,一个小小心理医生的丑闻”
脑中电光火石,宋孝然立刻联想起那个香港女抑郁病人,“果然是你”他冲动地一把抓了他的领口,拳头就要挥上去
“是我什么?”段默言这回动也不动,甚至双手□□袋中完全不反抗,“怎么,你还想再添上一笔?”
“你……”本来就有莫须有的罪名缠身,要是再殴打患者,他的职业生涯就走到头了宋孝然举在半空中的手因愤怒而颤抖,他这辈子没跟别人动过手,却兴起了两次打死段默言的念头
“动手啊”段默言挑衅地冷声道
宋孝然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
“不敢动手,就给我放开”段默言依旧不动,只等他自己撒手
宋孝然犹如斗败的公鸡,挫败地放开他,坐回位置
他抹了把脸,“公道自在人心,没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是心理医生,”段默言整整衣服站起来,“你还不了解中国人的心态?”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心理医生说没有,但总能找得出一两个,他们为什么要冒险到这个丑闻缠身的医生这来?
段默言早在宋孝然对他说不要让萧筱发现他真面目的时候,就起了动他的心思这世上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跟笑笑又有千丝万缕的,他想把他支得远远的,但后来与笑笑在宋孝然门前分手后,他的想法就没那么善良了,他想整死他,可是不知为何,他对一切都提不起心思,只有酒精和死亡能带给他一点刺激现在想想,可能全都因为笑笑然而同样因为她,现在的他不敢做得太狠
“这不是请求,纳入日程,宋孝然”
说完这一句,他大步离去
萧筱完全不知道他们发生的事,她那夜逃回了学校,躲在教学楼的厕所里脱下了破烂的丝袜,并且捂着嘴哭了一场,才尽量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地回了宿舍
第二天醒来,她的双眼全肿了,凝视镜中略显颓唐的自己,她却后悔在段默言和严恪面前失了最后的尊严
然而木已成舟,她再觉得难堪也无力改变已发生的事实现在只有将所有的一切锁在心底深处,不再去碰
这天系里开了个会,散会了之后,萧筱打算出去,将洗好的小裙还给塔莎系主任却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