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伯特是在人们的奉承中开智的——他又天生亲和力十足,只要是见到他的人或动物,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因此,他早已经习惯了人们对他的讨好和巴结。
面对殷勤的表哥希森特,他二话不说的就把自己这时候还在森林里盘桓的缘由说给对方听。
做梦都想和阿尔伯特的关系更近一步的希森特听阿尔伯特这么一说,登时积极响应。
“阿尔表弟可真有孝心,”希森特竖起大拇指夸赞说,“考虑的也十分周到,这片森林里确实有各种各样的野果子,味道也特别的好,我也听我妈妈说过,姑姑小时候确实很喜欢和姑父一起来这森林里寻找好吃的果子回去专门做成点心孝敬长辈呢。”
赫蒂尔斯大陆的糖资源十分稀缺,榨糖工序也十分的麻烦复杂,一点小小的麦芽糖也会引来激烈的争夺——为了满足人们对糖分的需求,人们只能在各种能够榨糖的果子上打主意,
在赫蒂尔斯大陆,一份卖相不佳、口味也不怎样的点心只要沾上了一个糖字,价格就会连翻上好几倍,买到的人还觉得自己赚了。
“我会和格尼尔过来也是想找找看有没有还没被移栽进神佑之地里的漏网之鱼,”阿尔伯特挺了挺小胸脯,“反正现在庄园的广场上就有进出点,我们随时都可以回家去。”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能够往深里走走,反正这森林对表弟来说也和自家的后花园没什么区别。”希森特乐滋滋地恭维阿尔伯特,很高兴能够与阿尔伯特相处更多的时间。
反倒是小格尼尔先生脸上的表情颇有几分踌躇挣扎的味道。他是个负责任的少年,领主夫妇因为信任他才把小圣子的安全交托到他的手上。再加上领主夫妇又对他有大恩,说句发自肺腑的心里话,他是半点都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而辜负领主夫妇对他的那份宝贵信任。因此,他明知道唠叨的话说多了会惹来小圣子的不快,还是尽职尽责的恳请小圣子赶紧和他一起回家。
“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说不定夫人已经在餐桌上等着您回去用餐了。夫人现在又怀着小小姐,阿尔少爷,在这个关键时刻,您可千万不能让夫人为您的事情操心劳累啊。”
“我会跑出来不也是为了妈妈好吗?”阿尔伯特一面驱使着圣狮继续往森林内里行进,一面仰着头趾高气扬地反驳说:“现在我就算跟你回去又能做什么呢?除了看着妈妈吃一口吐一口……”
“就是就是,”森希特在旁边兴致勃勃地大唱赞歌,“比起回去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姑姑难受,我们不如在森林里找点好东西回去给姑姑改善胃口呢!”
“还是表哥你懂我的心思,”阿尔伯特学着自己父亲奥兰多的动作拍了拍坐在他后面希森特的肩膀——两眼因为喜悦而弯成月牙形状的希森特见此情形,赶忙受宠若惊地微微前压身体,让阿尔伯特能够不费丝毫力气的拍到他。“表哥,你看看前面,前面那种果子瞧着挺好看的,浅蓝浅蓝的,我在神佑之地见都没见过,一看味道就肯定不错。”眼尖的阿尔伯特很快就发现了前面一处大树底下的野浆果,他迫不及待地冲着那野浆果招了招手,那野浆果就自动自发地从土壤里扭摆着自己的小身躯挣扎着爬了出来,然后像是人类一样用自己的根系一摇一晃地‘走’到了圣狮的跟前,然后把圣狮的大腿当树干一样盘绕攀爬着来到了阿尔伯特的面前。
尽管已经不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神奇的场景,但不管哪一次瞧见,不论是小格尼尔还是森希特,依然按捺不住地在喉腔里发出几声象征着惊叹意味的感叹声。
这种浅蓝色的野浆果是有刺的,它的刺就包围在浆果的果实周围,瞧着还真不是一般的锋利。
但是在阿尔伯特把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肥爪子伸过去的时候,那刺就仿佛瞬间被抽掉了所有的攻击力一般,变得软绵绵的了,阿尔伯特瞧着有趣,还抓着那看着就十分骇人的锐刺连着拨动拽扯了好几下,“哈哈,真好玩儿,真好玩儿!”他边拽边笑,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愉快的笑意。那蓝色的野浆果也仿佛知道它逗笑了阿尔伯特似的,深绿色的叶子一款一摆的,似乎也在附和着阿尔伯特的笑声摇曳生姿。
“我尝尝看它的味道怎么样,要是好吃的话就摘一些带回去!”阿尔伯特掐了好几颗拇指大小的浅蓝色野浆果下来,一人分了一些就捻起一颗往自己嘴巴里塞。
没想到他想都没想就往嘴巴里塞的希森特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小肥爪子,“表弟!还是等回去让大家检查看看在吃吧,谁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呢!”
取了挂靠在圣狮身上的水囊把阿尔伯特分给他的那几颗野浆果细细清洗了好几遍又和阿尔伯特互换了的小格尼尔先生听了希森特这番话,对他总算有了几分好脸色,“你和阿尔少爷相处的时间不长,有些事情还不清楚也在所难免。”又把自己手里的野浆果细细清洗了几遍的小格尼尔先生递给希森特,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解释说:“经过大人们的研究发现,只要是对阿尔少爷有害的东西,不论是动物或植物都没办法靠近阿尔少爷身边,如果这野浆果真的有毒的话,它别说把根系从土壤里拔出来了,就是稍微有那么一两个意图,就会被它旁边的各种动植物给清理个一干二净了。”
希森特虽然很嫉妒小格尼尔先生的运气但是当小格尼尔先生主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