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之间,我打了个冷颤,后背一片冰凉,一双冰冷而软绵绵的手臂搂住了我的腰。
我一惊,猛地起身扭转,便看到了齐小芳的亡灵。
她又回来了,站在我身后,依旧牡丹白裙,乌黑青丝掩住半脸血。她对我微笑,还那么诡异、迷人。
“齐小芳,你回来了啊!这些天,你去……”我激动得一把抱住了她。
可……她在我的怀里惨叫,声音那么干涩、痛苦,一身的黑烟子冒了起来。软绵、冰凉的身体在挣扎着,想要摆脱我。
我这才猛地想到了什么,马上松开了齐小芳。她惊恐地看了我胸口的避鬼珠一眼,无血的半边脸都是绿的,身上冒着黑色的鬼烟,迅速飘走了。
“齐小芳!”我大叫着追出去,到了外间,已没有亡灵的身影。
拉开宿舍门,外面依旧没有她的身影。深夜的校园,安安静静。月色很好,星斗满天,风很凉。
我很高兴,齐小芳的亡灵回来了。我又有些难过,或者叫做心疼,摸摸胸口的避鬼珠,不知道她的亡灵受到了怎么样的伤害。
在外面站了好久,我才回到宿舍里。我将避鬼珠取了下来,放进我装书的木箱子里。我想,没有这珠子,她一定会回来的。
重新坐下来,拿起笔做题。很奇怪,那个时候思维很活跃,竟然有些先前不会解的题,很快都能解开。
我很兴奋,但也知道原因,因为她的亡灵回来了。体育考试帮了我,她很累,需要休养。避鬼珠对她有伤害,但一定还会回来的。
从那时候起,我很想知道亡灵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明白,好心情对于一件事情的动力因素。
随后三天,因为避鬼珠的伤害,齐小芳的亡灵没有再出现。但我的复习很带劲,特别是在数理化这三门功课上,就像是神迹一样,能解开很多题,带我们复习的老师们都很惊讶,因为有时候我解题的速度比他们还快。
而需要记忆的语文、政治、外语,正考没有历史这一门,我的记忆就像是脑子里有一块巨大的胶板,应该记忆的内容就刻在上面,怎么也抹不掉。
心底暗含着感激,带着思念,我知道自己喜欢上了齐小芳的亡灵。她是学习的动力,也是我的依恋。她存在,便成了我的快乐。
第四天晚上,后半夜,我吹着风扇,光着膀子睡得正香,突然打了个冷颤,惊醒了。
我猛地坐起来,齐小芳坐在床边上,正痴痴地看着我。月光透进窗帘,房间里光线朦胧。她依旧半脸的血,但血迹并不流动,我习惯,并不害怕。
月光下,她无神的眸子焕发生机一般,闪耀着迷人的光辉。苍白的脸庞,如水的长发,牡丹裙下修长起伏的身体,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躁动。
我看着她,不自觉呼吸有些急促,脸上发烫,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似乎感觉到我的变化,居然扭过头去,望向窗外。可她苍白修长的右手却在凉席上轻轻地挪移,朝着我伸来,缓缓的,颤抖着……
风扇的风不时扫来,吹着她曼妙的灵体,那长发都飞晃了起来。她的羞涩,让我的少年心更激动,那是一种极美的感觉,没有任何的语言可以形容、描述。
口干舌燥,无限心跳,yù_wàng在膨胀。我坐了起来,毯子盖着下半身,伸出双手,颤抖着抓住她的手。
一片冰凉,软绵,又像空气,这是她的手,能抓住,但又像会捏碎。她扭过头来,眉眼低垂,苍白的脸上写满羞涩的动态,但猛然阴风浓烈,她扑向了我。
刹那间,我的双臂张开,狠狠地抱住了她。
然而,我搂了一个空,又像是搂住了一块虚无的冰,全身打冷颤。低头看时,她伏依在我的肩头,身躯贴着我的胸膛,鬼体在颤抖。
虚无,冰冷,但她的亡灵又是真实的。我年少的身体里,热血在沸腾,燃烧,心都是火热的。
就那么抱着了她,不知道说什么,竟然是落泪了。她冰凉的双手摩挲着我的后背,头发,脸庞,腰际,灵体颤抖,不住地颤抖……
不自觉地,我抱着她躺了下来。她有些娇羞地挣扎了一回,便又紧依着我。我能感觉到她呼出的鬼气,冰凉凉的,吹在我的肩膀、脖子、胸膛上。
她修长的腿,洁白无比,压在我的腿上,虚无,冰凉,依旧真实。让我激动,迷醉,快晕了过去。
我翻了个身,压到了她的上面。那感觉,依旧虚无而冰凉,却是一种异样的融合感,让人情不自禁地一身麻颤,感觉就像全身每一个细胞融化了,灵魂飞出了身体。
然后,我没有别的感觉,沉醉在那样的情境之中。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学校起床早操的铃声将我叫醒。现在都记得那铃声,叫做《金蛇狂舞》,让人听着就有点激动。
可齐小芳的亡灵已不在我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去了。我怅然若失,从床上起来。风扇还在转动,吹着我空落落的心。
很快,忆及那般美好,我开心地笑了。没有了避鬼珠,她的亡灵能陪我过夜。
洗漱吧,复习吧,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振奋人心,复习生活变得充满了期待、力量,我的备考状态越来越好。
在平哥的要求下,我准备考中师(中等师范学校),除了复习文化课,还要学着画素描、练歌、练口头作文、写毛笔字、粉笔字,这五科共计100分,每科满分20分。
按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