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把酒还给我，我还要喝。”
梁清灵面色发红，打着酒嗝，环手绕在了凝芙的颈上。
“今日是我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六嫂，你相信缘分吗。反正我现在相信了。长安城这样大，我好不容易出宫竟可以碰见他。”
凝芙嘴角勉强地勾了勾，最终还是把酒杯递给了她。
梁千尘在一侧嫌弃地用脚踢了题梁清灵，她现在已经喝得有些神志不清，本来夜宴结束得就晚，她偏偏继续拉着凝芙回自己宫中。
他顺手将凝芙扯了起来。
“离这疯子远点。”
“不行！六嫂不能走！”
梁清灵死死地拽着凝芙的衣角。“六哥你就借我一个晚上，明日……”
梁千尘丝毫没有怜惜的大力扯过凝芙，不理会梁清灵的叫喊。带着凝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王爷，你抓疼我了。”
直到上了马车梁千尘都未松开凝芙的手。
“哦，是吗。”
梁千尘眸光愈暗。他松开了凝芙的手腕，看着她早已经平静的脸庞，不由轻哼了一声。倒是伪装得挺好，生怕他人瞧出端倪，可惜她在看见宇文佑沧的那一刻，眸中透露出的悲伤和憎恨尽收他的眼底。越是装作无事，内心便越是浮躁不安。
毕竟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清灵喝得太多了，妾身有些担心她。”
凝芙语气淡淡，冲着梁千尘笑了笑。
“或许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情愫，该是开心的。”
“你还有心思关心她？”
梁千尘似笑非笑地俯身靠近了凝芙，嘲讽道。
“你不必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
原本她努力影藏起来的感情和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却被梁千尘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是啊，他早就知道。凝芙咬了咬唇，抬起湿润泛红的双眼，她看着梁千尘充满俾倪的双眸，轻笑道。
“那又如何？这是我希望的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回忆起来了，或许你觉着我在装无辜，可我是真的想重新开始了啊。你早就知道北漠来的皇子是他了吧。所以看到我现在难受你一定很开心，对吧？”
“是我蠢，我永远被你们玩弄在股掌之间。我也是人，我也有感情的。你从未经历过生离死别，你又怎么会懂我的感受！”
凝芙越发激动，早先年毅让她不要入宫，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吧。看吧，她自以为没人知晓的往事。实则早已暴露在了人前。到最后，蒙在鼓里的只有她自己，她却还侥幸的以为可以逃避。
梁千尘眸光微闪，他似乎没想到凝芙会突然这样。他默了片刻，眉宇间布上了一层阴霾。
“停车。”
他起身将凝芙抱了起来，随后拉开幕帘将她丢下了马车。他指着凝芙的眉间。沉声道。
“本王看你是不清醒，有些话想好了再说。”
旋即扭头回到了马车中。
长安街的夜出奇得寂静，路旁除了细微的灯火，再无他物。寒风微微拂过凝芙的脸颊，她握紧了双拳，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泪水噎在眼角，眼睛越来越模糊，片刻后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永乐站在凝芙的身侧，嘴张了半响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气温越来越低，永乐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今日才发现原来凝芙这样能哭，从梁千尘将她丢下马车至现在，她基本没停过。永乐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何事起了争执，可若放任她继续，怕是要着凉了。再者现在天色如此黑，呆久了确实也不安全。
“娘娘，身体要紧，您别难过了。王爷虽然脾气不好，可他是打心里宠着娘娘的。您都不知……”
永乐越是安慰，凝芙便哭得越大声。
“别拉我。”
凝芙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手臂。估摸着是永乐。她其实也不想为难永乐，可是她真的憋了太久，心里委屈。
“别拉我！”
凝芙用力地想将永乐甩开，可来回甩了好几次，那手依旧握在自己的手臂上。她将埋在两腿之间的脑袋低得更深了些，闷声闷气地说道。
“你若乏了先回去便是，不用管我。”
话落眼前的人依旧没吭声。
凝芙静默了片刻，继续抽泣着。
过了一小会儿，一只温暖的手掌压在了她的脑袋上，轻轻地揉了揉。
“本王错了，别哭了。”
梁千尘说得十分小声，可却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凝芙耳中。
她忽然停止了哭泣。猛地抬起了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自己眼前梁千尘。他不是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她的身前。凝芙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梁千尘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许是自己哭得太久出现了幻觉，她抬手掐了掐梁千尘的脸颊，竟然是有温度的。
“你……”
凝芙吓得缩回了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倾。
梁千尘并未给她躲开的机会，单手环着她的肩逼迫她站了起来，他看着凝芙肿得如桃仁一般的双眼，蹙了蹙眉。随后另一只手拖住了她的臀，将她抱在了怀中。
整个过程凝芙都是一愣一愣的，或许太过于惊讶，她竟忘记了反抗，就有由着他像抱孩童一般抱着自己。且老老实实地抬手环住了梁千尘的颈，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侧颜，梗咽着问道。
“王爷方才说什么？”
梁千尘许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先是顿了顿，脸颊不可察觉地浮起一片红晕，旋即警告似得瞪了凝芙一眼，将话题扯了开，沉声道。
“正经人家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