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了口气,“这两天,先生你比较忙,每次回来,楚小姐都已经入睡了。大概你还没发现,楚小姐睡觉的时间明显长了,而且,她醒着的时候,言行越来越像小孩子。这种情况,让我担心……”
裴瞻琛听得发愣,楚鸽嗜睡,而且变得像小孩子了吗?
他这两天,因为裴氏在东南亚势力迁移的事情,一直很忙碌,虽然每天都必定回来,但回来的时间都很晚,今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回来早些,楚鸽还是睡了。
他拧着眉毛,担忧之色越来越明显。
“这种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出院的第二天。”管家想了想,说。
裴瞻琛抿了抿唇,不禁想起她在医院里的行为。
那次,楚鸽抱着别人的女儿,一个劲儿喊小草的事情,闹得医院里人尽皆知。
其实,这种事情并没这么大的吸引力,只是,楚鸽在报纸杂志上曝光率不低,医院那些喜欢八卦的小护士都认出她来了,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热闹了。
他找到楚鸽的时候,楚鸽正被几个人围着指指点点,各种难听的话,都说遍了。
而楚鸽就躺在草地上,任那些人一直说一直说,脸上平静的茫然。仿佛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说的是什么。
当时,裴瞻琛就愤怒了,狠狠地推开那些人,把楚鸽抱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那是楚鸽第一次没有排斥他的怀抱,而且还向他怀里缩了缩,仿佛为了找到意思温暖似的。
那个时候,他忽然觉得楚鸽很像小时候的自己,被陈楚抱在怀里,蜷缩着茫然地,不知道未来应该何去何从。
“小鸽……”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楚鸽先说了话,“那些人好坏,呜呜……”
其实,当时,他就应该注意到楚鸽不太对劲的,可他也只以为楚鸽是被小草的死刺激到了,等这伤痛被时间冲淡的时候,她自然会好起来的。
他觉得,楚鸽连失去父母这样的惨痛都坚持了下来,小草的事情,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她打败,然而,他忘记了,每个人的承受力,都是有临界点的,楚鸽也不例外。
她到底不是金刚,能承受各种惨痛打击。
小草的死,让她那些压抑的悲痛再次以山呼海啸的强势压迫而来,她垮了。
听完管家的话之后,裴瞻琛一直沉默,过了好半天,他才开口,“明天让江亦方过来看看,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安排她出国疗养一段时间。换个环境,应该会对她有好处。”
管家点头,“先生说的是。”顿了顿她又说,“虽然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但是,先生,楚小姐实在太孤单了,身边一个亲人都没了。她会这么在乎小草,也肯定跟她的孤苦有关。我在想,或许,楚小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好起来了。这样,她在这世上,就多了一份羁绊。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会为孩子而活,孩子就会变成她全部的支撑点,所以,裴瞻琛先生,你看要不要考虑……”
裴瞻琛显然被管家的大胆提议给说得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要和哪个女人生孩子,包括楚鸽。
他自己本身,就不是很喜欢孩子的男人。
而他儿时的惨痛经历,更让他对制造后代这种事情避而远之。
所以,他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却从来没有哪个能很幸运的怀上,尽管她们都那么努力。
气氛顿时变得沉默起来,管家知道自己或许说了僭越的话,但是,为了楚鸽,这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楚鸽那孩子的孤单她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连个血肉相连的亲人都没有,那实在太孤独,而对于女人来讲,一旦有了孩子,一切都可以变成崭新崭新的。
裴瞻琛还没表态,就听见卧室里传来嘭的一声。
裴瞻琛赶紧跑过去,推开卧室门一看,楚鸽跌坐在地毯上,见他推门看过来,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裴瞻琛拧眉,“怎么坐地上了?”进屋弯腰把楚鸽抱起来,放回床上。
楚鸽撅了撅嘴,“我想去洗手间,可是,不小心绊在床脚上了。”
裴瞻琛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捏住她鼻子,惩罚似的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样都能摔倒。”
楚鸽揉了揉惺忪的眼,“睡得正迷糊呢,突然就觉得想尿尿啊,可是刚才摔了一下,都把尿意摔没了。”
裴瞻琛好笑地搂住她,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傻样。”语气中的宠溺不言而喻。
可楚鸽却不解风情地吸溜一下,用力把裴瞻琛推开,拧着眉毛嚷,“好疼,不要摸!”
裴瞻琛眼睛一眯,“怎么回事?”
楚鸽嘴巴撅得更高,“都是那个坏女人,她抓我头发,头皮现在还疼。你看,头发都掉了好多!”说着把头伸到裴瞻琛面前,让他看。
其实,也没有楚鸽说得那么邪乎,不过,楚鸽头皮疼也是真的。
裴瞻琛脸色不大好,但还是好脾气地哄着她,“放心吧,我会帮你教训她的。”
楚鸽立刻双眼亮晶晶,“真的吗?那我们再她身上画乌龟好不好?”
裴瞻琛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楚鸽笑米米地伸手过来,“说话算话,我们来拉钩钩!”
裴瞻琛没办法,只好照楚鸽说的做。
楚鸽心满意足了,尿意也突然而至,立刻捂着肚子,从床上跳下来,匆匆往洗手间跑去。
楚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