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肖程提高嗓门,“他现在就是一条丧家之犬,除了靠我,他还能靠谁?现在你叫我收手,不是叫我作践自己,坐着等死!”
易哲慎没理会,“我看在我们是兄弟的情分上提醒你,是继续被人当棋子利用,还是趁早回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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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程擦着嘴角的青肿离开警署,一脸阴晴不定。
从前高高在上的易哲慎,不可一世的易哲慎,居然向他跪下了。
多讽刺的一幕。
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甚至丁点开心都没有。
他烦躁地伸手扯下自己的领带,捏在手里卷成一团。
路上接到阿ken的单线电话。
阿ken在催促他尽快将温致成那五亿现金打过去,肖程匆匆接听,挂断。
回到车里,司机问:“肖先生,你想去哪儿?”
肖程想了下,有些茫然,一直在车里等他的三太太ie缠上来,“怎么啦?律师不是都替你办好保释了吗?心情还不好。”
肖程厌烦,推开怀里娇软的女人:“别说话,我现在很烦。”
ie撅起红唇,闷闷不乐转过身,再不理他了。
司机在前方路口转了个弯,附近就是汶嘉的公寓,肖程留意窗外,只是来来往往的陌生路人。
汶嘉换了号码,新号码他知道,却一直没打过去。
现在,他忽然很想念她。
翻出手机,拨号过去,接听的却是一个年轻男声,“你好,汶嘉现在不在,我是她朋友,请问你是?”
肖程捏紧手机,眉心倏地皱紧。
“sorry,打错了。”他对那边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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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枢这两天做什么都不顺。
先是住的地方被人用胶水堵了锁孔,接着又被泼红油漆。
他父母都是斯文和蔼的大学老师,从没见过这种阵仗,直问他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陈枢只当是意外,没当回事,直到昨天他的车子也被人恶意戳爆轮胎,车身被刮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汶嘉觉得事情异常,陪他去警署报警,警察做完笔录,一时也没头绪,只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回去的路上,汶嘉脸色不好。
陈枢知道她在担心她姐姐的下落,劝说:“放心吧,你姐夫和你姐姐的母亲都是有身份的人,警察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忙找到你姐姐的下落。”
汶嘉勉强笑了下,“嗯,我知道的,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事又拖延你留在这边的时间,等找到我姐的下落,我们就去德国。”
陈枢点头,犹豫片刻,从衣兜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汶嘉好奇问。
陈枢脸红,“一个小礼物,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了。”
“那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陈枢红着脸把盒子递到她手里。
“里面是什么东西?不会是戒指吧?”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汶嘉对这个礼物十分好奇。
陈枢脸红得更厉害,解开安全带,匆匆准备下车,“出来大半天,我去给你买点喝的。”
汶嘉笑了,有人要不要这么脸皮薄,不好意思亲眼看她打开礼物,现在找借口想溜开。
她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低头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枚胸针,镶了细碎的钻石,在黑丝绒上闪着夺目的光泽。
旁边还有个叠成一小块的纸条,上面是陈枢手抄的一首意大利诗人萨冈的小诗。
汶嘉拿起来默默读完,抬起头,想看那个傻瓜回来了没有。
*
马路斜对角,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里,肖程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前方。
隔着马路,看着阳光下的汶嘉嘴角含笑的侧脸,肖程的眼神渐渐深邃。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是疯了。
明知道这么做会面临的风险和代价,他还是克制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魔。
他无法忍受她彻底远离他的生活,直到和他再没有丝毫关联,更无法容忍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电话仍在通话状态,那边的人跟他汇报:“肖先生,准备好了。”
肖程长久地没说话。
直到那边催促:“肖先生,还做吗?”
“……做吧,”肖程开口,冷峻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前方,路口绿灯亮起,两边车辆缓缓减速,停住。
汶嘉站在阳光下,忍不住再读了一遍纸条上的诗。一抬头,就看着马路对面,陈枢手里端着两杯热饮,从星巴克走了出来。
她决定了,等下陈枢回来,她一定要当面夸张地把这首诗念一遍,一定要看看他窘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捏着那张小纸条,不怀好意地挥了挥。
陈枢老远就接收到她目光里的调笑,红着脸窘迫地低下头。
汶嘉看着他,心里只想:这人这真是个可爱的呆子,简直傻透了。
他们沉溺在幸福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一辆大货车正在悄然启动,缓缓驶向陈枢的位置。
基.督说,欲.望最擅于考验人性最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