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正月十五早上,夜潼收到司礼处的请柬,邀请她晚上去参加赏灯会。
魔教中的任何活动夜潼都不愿去参加,她本待直接拒绝的,可想到今晚是月圆之夜,步惊鸿煞气发作的时候,她又不放心,想过去看看他。
她心中矛盾,两人好不容易疏远了,在这种状态下再见面显然不合适,可是不管他,她又于心不忍。她考虑着,不如到前院去碰碰运气,若是遇到他,就是天意,就该去帮他。
她转念一想,现在步惊鸿身边有两个女人,完全可以让她俩合力帮他压制煞气,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下半晌,温流年领着霜儿,提着两个花灯过来了。
他妩媚一笑:“丫头,你晚上去赏灯吗?”
夜潼摇摇头:“我不去。”
温流年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很可能不去,便提前摘下两盏花灯拿过来送给你,里面还有字谜呢,你晚上可以打开和桔梗、连翘猜猜。”
“妖孽,我发现你越来越善解人意了,闺蜜当得也越来越合格了。”夜潼不忘夸赞。
“我等着闺蜜升级再升级,自然要好好表现喽。”温流年意味深长地说。
顿了一下,温流年让桔梗和连翘带着霜儿到圣女殿外面去玩。
支开外人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丫头,今晚月圆之夜,教主的煞气又该发作了,你去帮他压制煞气吗?”
夜潼表面平静:“教主身边的两个夫人可以帮助她,我去添什么乱。”
“她俩练的也是阴柔的武功,应该也能帮到教主,只恐教主不让别的女人近身。”温流年担忧。
夜潼垂眸没有说话,心里有些酸涩。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温流年忍不住问,“丫头,你是不是和教主闹矛盾了?”
“没有,你想多了。”夜潼的声音有些苦涩。
温流年忧心忡忡:“我分明感觉你们两个不对劲,这两天教主跟丢了魂似的,你也情绪低落,你们到底怎么了?”
夜潼心里堵得慌,不动声色地嗔道:“妖孽,你太八卦了。”
温流年凤眸深处蓄满了真诚:“丫头,我是关心你啊,你和教主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如此冷淡,从大年初一那天我就发现不对了。你有什么烦恼就告诉我啊,别把自己的身体闷坏了。”
“我现在是圣女,总得与男人避嫌,和教主的关系不能太近了,就是因为这个。”夜潼找了个理由。
温流年知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但夜潼不肯说,他也不便强问,遂转移了话题。
他见夜潼急着去练功,就领着霜儿出去了,他不放心教主,打算到前院去看看教主。
夜潼木木地坐着,既担心步惊鸿的身体,又责怪自己多管闲事,心里七上八下的,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投入到练武中。
她这段时间每天都让自己忙得一点空闲都没有,就无暇去想别的事情了。
傍晚,老夫人派人去请教主到她的住处,她有重要的话和他说。
步惊鸿略一思索,就知道了母亲的心思,多半是又要让那两个女人帮他压制煞气。
他本不想过去,又担心母亲直接带着那两个女人来他的寝殿,与其到时候把人往外赶,不如现在去当面回绝母亲。
他过去后,果然母亲跟他说的就是这事儿,他当即就坚决回绝了。
老夫人劝了一通,全然不管用,老夫人见他态度十分坚决,且心情很不好,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能逼得太紧,只好作罢。
步惊鸿冷着脸走出老夫人的房间,在门口迎面遇到了慕容烟雨。其实刚才她看到步惊鸿过来,早就候在外面了,故意装作巧遇的样子。
慕容烟雨盈盈施礼:“属下参见盟主。”
她温柔甜美的说着,美目一眨,满含深情地望向步惊鸿。
步惊鸿却没有理会她,径直大步流星离开了。
慕容烟雨堆起满脸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她气急败坏地盯着步惊鸿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头发比以前更蓝了。
慕容烟雨心生疑惑,她至今没弄明白盟主的头发和瞳仁为何是蓝色的?虽然蓝发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邪魅迷人,但这明显不是正常的颜色。
她是武林中人,听说过练功走火入魔,导致头发面貌发生改变的事情,她怀疑步惊鸿要么是走火入魔了,要么是中了什么难解之毒。
慕容烟雨心想:老夫人刚才心急火燎的把他叫来,总共说了没几句话,他就脸色阴沉地走了,有可能他和老夫人闹了矛盾。老夫人现在心情不好,我正好可以去安慰一下,说不定会趁机从老太太的嘴里套出话来。
慕容烟雨端着一杯茶水,进了老夫人房间,她微笑着说:“老夫人,您尝尝我精心泡制的花茶。”
老夫人有些郁闷地靠在椅背上:“好啊,烟雨,你可真贴心。”
慕容烟雨给老夫人捶着肩,用十分关心的语气说:“老夫人,您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我刚才看到盟主从这里出去,很不高兴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那孩子越来越不听我的话了。”老夫人越发忧伤,却没有正面回答。
“老夫人疼爱盟主,盟主孝顺老夫人,我们都看在眼里呢,两个人的意见难免有不同的时候,慢慢交流就好了。”慕容烟雨温声细语地劝道。
老夫人略感宽慰,越发喜欢这个善解人意的准儿媳妇。老夫人叹口气:“鸿儿别的都好,就是一根筋,怎么劝都不听。”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