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吉德平静的叙述,轩很认真的听着,他的眼前仿佛呈现出了那远古的画面,一个绝美的女子,虔诚的跪在许愿池前,池子中清澈的水如镜面般平静,阳光温暖的洒满了这一片区域,模糊了视线。
辛吉德手掌轻抚着如今早已残破的许愿池久久没再开口,眼中的柔情也尽数藏起,“也许希拉真的存在过,可传说本身就带有无限制的美好,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足以磨灭一切,只留下人们心中最愿意接受的部分。”
轩没有答话,从他见到眼前的这一切开始,心里就感到十分的安宁,可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哀伤,那是种难以克制的哀伤。明明他是第一次来这,明明是一副残破却格外温暖的景象,可轩就是感到微微的酸涩,有种让人忍不住掉泪的冲动。
如果说辛吉德突然的情感变化是源自于过往的回忆,那对于轩来说,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轩一步走出了树荫,顿时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远远看去,轩的全身就像是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粒子,辛吉德回头看着轩,顿时有些呆滞,他此刻好像明白了,斯曼为何说自己不会懂,此时辛吉德心头突然闪现出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承认,在对于命运的认知上,他还远远不够。
看着慢步走来的轩,辛吉德心头闪现的是一种圣洁,还有一份眷恋。来自于圣心庭的眷恋。
轩来到许愿池边,蹲下身子轻轻的拍开石料上的泥土,一幅幅精美的雕刻出现在轩的眼前,他手指轻柔的按着雕刻的线条滑动着,一朵朵不知名的花卉被雕刻在上,柔美的线条配上纯净的白色,仿佛让人能够闻到这些花朵奇异的芬芳。
辛吉德没有打扰轩的动作,他看向那座同样早已坍塌的亭台,“尽管它们在时间中损毁,可时间同时也赋予了这里圣洁,这份圣洁不光来自于传说,也同样来自于魔兽的血脉记忆。”
轩起身一并看向前方,“我知道,魔兽与人并不是不能共存,只是如今的圣域,或是说如今的人类,早已不同于过去。”
辛吉德点点头,“南方的精灵至今都保留着沟通魔兽的方式,并不全是人类的改变,更多的,只是世事的无奈。急剧膨胀的人口和急剧膨胀的野心,一点点侵蚀着双方的平衡,一次又一次的血战也同样传下了一代又一代的仇恨。延续至今,就造就了今天的这种局面。可能说,整个圣域,这里是唯一一个人类和魔兽共同的圣地。这里确实很小,甚至容不下一头身形庞大的魔兽,可它存在的意义,却是无上的。”
泥土和青草代替了许愿池中的流水,轩随着辛吉德一同坐在了亭台外的阶梯上,“以我的能力,还不能够来到这里,你带我来此,也不可能只是为了跟我讲述这里的传说。”轩斜靠在柱子上,虽然不清楚辛吉德的用意,可坐在这里,让他很是心安,这种感觉让他无论待多久,都不会厌烦。
辛吉德将手掌伸到了轩的面前,“将你在盲蠕地厅中得到的卵囊拿出来。”轩有些疑惑,可还是将先前得到的卵囊交到了辛吉德的手中,“你是如何知道的?”
接过卵囊,辛吉德笑了起来“我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恶趣,这一切自然是老骗子告诉我的。”轩一把抓住了辛吉德的手腕,“这么说,我一路的种种情况,老斯曼都知道?”而后想到了什么,赶忙掏出了胸口处的?链,“是不是因为这个?”
辛吉德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巨龙守护?链,可如今看到轩再一次拿到他的面前,还是忍不住轻轻托起,仔细的看了几眼,而后又缓缓的放下,还拍了拍轩的胸膛。“当你耗尽它的魔力之时,老骗子就无法知晓你的一切了。不然我也不会出现在荒脉入口,也不会带你来这了。”
听到辛吉德的回答,轩还是无法释怀,这么说,那不是他每一次洗澡老斯曼都能看到?要知道,他洗澡可没有摘下?链的习惯。不由得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按照他对老斯曼的认识来说,搞不好还真是。
“嘴上说着放我自由,可实际上不还是监控着我的一切么。”虽然被保护的感觉很好,可同样也是一种欺瞒,此时轩的心中真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些生气,又有些庆幸。
辛吉德没在意轩此刻的心里矛盾,双手托着那颗红色流光的卵囊仔细的看着,感受着它温热的反馈,辛吉德确定它拥有着很充盈的生机,轻轻敲了敲轩的脑袋,随后指了指这颗卵囊“这就是我带你来这的主要目的。一是让你记一记路,二是让你对如今的实力有一个更清楚的认知。”
说罢,辛吉德托着卵囊重新走到了许愿池边。
轩依旧坐在台阶上,看着辛吉德手头上的动作“记路?最起码这颗卵囊绝不是盲蠕那种货色吧?”很显然,如果是盲蠕的虫卵,不可能让辛吉德如此大动干戈,轩心里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意外收获的卵囊,到底能孵化出个什么生物。要知道,如今的圣域,只要是血脉不错的幼兽一直都是很昂贵的东西,哪怕是一般的帝国商人,倾尽财力都无法获得。如果是什么高等魔兽甚至是遗种的幼兽,那更是能卖出一个天价。
轩一想到转瞬间就能得到一笔巨款,当下更是激动的等待着辛吉德接下来的动作。
可辛吉德只是将手中的卵囊对着天上的阳光照了照,像是想要通过阳光的照射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可不一会儿就放了下来,显然是没能奏效,而后辛吉德蹲下身子,将